他连忙抖了抖被子,将自己包起来,免得露出破绽,抬头看向林致远,“你想聊什么?我都可以。”

林致远一口气提到嘴边又咽下去,他想问问暮云深父母的事情,又觉得没有必要,不幸福的家庭总是有千百分相似,何必多说惹得暮云深不高兴。

暮云深却拉着被子向上顾涌两下,脸颊有些微红,“怎么?你想问我爹妈的事?”

林致远不好意思,点点头,“其实也不……”

暮云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股脑将那些陈年往事都倒了出来,“说起来也奇怪,我都想不通,我爸妈当时为什么非得生下我,等我妈坐完月子,他们生孩子的使命就完成了,两个人又带着无限的热情投入到永恒的事业当中。”

他换了个姿势,肩并肩和林致远靠在床头,拉过林致远的手不时捏几下,林致远没有说话,眼眸微阖,反手捏住暮云深指尖,他的体温比暮云深低很多,手指温凉,像一块白玉,让心思浮动的暮云深恢复几分理智。

“月嫂带我大概到四岁还是三岁,我就开始黏着我哥,除了日常起居由佣人接手,其他时间我都由他看管,连成绩单上的家长签名,都是我哥给我签的。”

他轻声笑了一下,胸膛震动,眼神却闪烁着没有丝毫笑意,他将一只手垫在后脑勺,林致远向他靠了靠,半压在他身上,细软的头发蹭在他颈窝,暮云深扭过头,在他发旋处轻吻了一下。

“其实今天他们没认出我不算什么,我上小学时,有一次他俩离家很久,回来看见我,大叫一声‘管家,怎么回事,家里怎么多了个小孩’,我吓得立即跑回房钻进被子里躲起来。当时真的很搞笑,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管家还以为家里真的多了一个孩子,带着佣人四处找,要不是我哥及时放学回家,这个捉迷藏的游戏估计还得玩几个小时。”

他翻动自己模糊的记忆,回想这场兵荒马乱的战斗,已经不再感觉生气,更多的是一种荒诞的好笑,于是忍不住真的笑了,胸腔起伏传递给林致远,将他也带的上下抖动起来。

这种颠簸感让林致远感觉有些害怕,尽管床很大,他依然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掉下去,于是紧紧搂住暮云深脖子。

暮云深顿时来了趣,故意抖起来,幅度更大了,下一秒就成功得到了林致远爱的铁拳,他还不乐意收手,林致远干脆捏住他腰间软肉当做自己的扶手。

他嗷一声翻身压住林致远,故意向他耳朵里吹气,林致远就像吹气球一样瞬间红了起来,“哎呀其实你不用为我难过,虽然爹妈不上心,但是我有个好哥哥,而且从小不缺钱花,要什么有什么,已经比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要开心了。”

林致远看着他正经不了三分钟的样子,心中直叹气,暮云深这种粗神经的大傻子真的需要别人安慰吗,自己来安慰他,感觉就是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门找欺负。

暮云深哼哼唧唧决心卖卖惨,趁着今天这个天时地利的日子,为自己谋点福利。还带着点湿气的头发,不停在林致远胸前蹭来蹭去,很快,林致远睡衣胸口的扣子就被他蹭开两颗。

“阿远”,暮云深带着哭腔,“我的心好痛,我一个人的时候又孤独又寂寞,这个房子这么大这么冷,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真的好冰凉,你可以抱抱我吗?”

林致远双手用力抵住他的肩膀,被他压的喘不过气,他伸长脖子努力呼吸,闷声道:“不怎么愿意,你给我起来。”

暮云深蹭得更卖力了,温热的鼻息扑在林致远胸前瓷白的皮肤上,将它慢慢染成粉色,眼见睡衣扣子又被蹭开一颗,林致远心中焦急。

刚才洗完澡出来时图方便他穿的是暮云深的睡衣,暮云深身量高挑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本来就大,扣子扣到最高也会露出锁骨,眼下已经被蹭开三颗扣子,再被他蹭下去肚脐眼都要露出来了。

况且暮云深现在干打雷不下雨,带着哭腔倒是嚎得欢,眼神却清亮极了,一点水雾都没有,还会时不时抬脸偷瞄一下他的表情,哪里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林致远双腿被他严丝合缝的压着一动也不能动,便一只手拼命推着他肩膀,另一只胳膊曲起手肘,试图将自己撑起来,但是体型和力量上的绝对压制摆在眼前,他努力半天,只是让自己和暮云深贴的更紧了。

暮云深头埋在他怀里,笑得合不拢嘴,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面,有几次甚至从他胸口划过,就像毛笔蘸了朱砂划在上好的羊脂玉上,留下一道道浅淡的红痕。

林致远想拽着他头发将他揪起来,又怕把他弄疼了,只好用力拍打宽阔的背肌,试图唤起暮云深的良知。

但显然此刻的暮云深化身狼狗,正盘算着如何对他下口,良知已经被狗吃了。

他捏住林致远的手将自己脸颊贴在他袒露出的胸膛上,幸福的眯眯眼,这是自己老婆亲一口总可以吧,于是撅着嘴边要亲他,但又舍不得贴着他胸口的触感,干脆快速伸出舌头,在林致远胸口舔了一下,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林致远就像一条上了岸的鱼,被猫爪子按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