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明远终于苏醒。

嘴里连着氧气罩,没办法说话,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过来察看情况的钟临。

钟临对他温和地笑了笑,安慰道:“明远,央央就在外面等你,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她?”

强撑着拿起钟临递过来的笔,在白纸上歪歪扭扭写下几个字。

“七宝,别怕。”

钟临默默叹息,接过纸条,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放弃,过几天我们换一种新药,说不定会有效果。”

明远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强烈的求生意志。

她想让他活着,他拼尽全力也要多撑一段时间,一直到再也坚持不下去为止。

柒柒攥紧了明远亲手写下的字,小声ch0u泣。

“我看他jg神还不错。”钟临温声道,“再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病情稳定,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

看了看她眼下浓重的青影,他的声音越发柔和:“你也不用一直在这里守着,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柒柒擦了把眼泪,认认真真对着他鞠了一躬,十足郑重。

钟临被她此举吓了一跳,连忙道:“央央,你这是g什么?”

“谢谢钟医生这么费心。”柒柒感激地道。

“别这么说,这是我分内的职责。”钟临谦和地笑了笑,“快回去吧,听话。”

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不自觉地想拿她当个小妹妹来关心ai护。

他有个亲生的妹妹,从小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x格也嚣张跋扈。

和柒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可有的时候,他宁愿柒柒能够娇纵一些,不要总是这样懂事得令人心疼。

收回跑远的思绪,他回过神,从口袋里0出块水果糖,递给柒柒。

柒柒愣了愣,伸出细白的手指接过。

剥开柠檬h的糖纸,把小小的糖果含入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对钟临羞涩地笑了笑,柒柒裹紧了羽绒服,转身离开。

这一年的冬天,冷得彻骨。

狂风卷走枯枝败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杈,一片萧瑟荒凉。

跳下公交车,刚走没几步,便被扑面而来的沙尘迷了眼。

艰难走到楼下,柒柒伸出已经冻僵了的双手,r0u了r0u发红的眼睛。

一大团黑影猝不及防坠落在面前,发出钝钝的闷响。

是两个,交缠在一起,赤条条的人。

x器还连在一起,手脚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骨头从血r0u中戳了出来。

皮肤黝黑的男人压在上面,身形肥胖,表情充满了惊惧。

滴答,滴答。

鲜血争先恐后从他的七窍之中涌出来,淌在地面上。

被他cha入的那个nv人,四肢瘦骨伶仃,漂亮的面容上,双目圆睁,充满怨恨和绝望。

是阿阮。

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胃里已经开始剧烈翻腾。

柒柒弯下腰,在两具明显已经si透了的身t旁边,呕吐起来。

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慌慌张张跑下来,看着面前的惨象,哆嗦了半天,愣是没敢上前一步。

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絮絮叨叨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

冰玉紧随其后,先是跪下来探了一下阿阮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生气后,转过身来,拽住那个男人的衣领,毫不留情地ch0u了他一个大嘴巴。

“狗娘养的王八蛋!这个男人是谁?啊?把自己的nv人卖到会所里还不满意,白天还带着别的男人来家里p是吧?把她bsi了你满意了?”她穿着法兰绒的睡衣,脚趿深紫se拖鞋,长发披散,表情凶悍,半点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男人眼角流出泪水:“我也不想的啊!可这个客人出的钱多,一个顶好几单,带到家里也不用给会所ch0u成,我这样也是为她好啊……”

他表情带了几分迷茫:“再说了,在哪里接不是接……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想不开了啊……”

冰玉恶狠狠啐了他一口:“孬种!傻b!只知道吃软饭的怂货!”

她看见吐得脸se苍白的柒柒,招了招手:“乖妹,过来,吓着了吗?”

又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其实,叫救护车也没有用,不过是直接拉到冰冷的太平间。

自nve似的,柒柒重又看向阿阮的尸t。

再美的人,si相都不会有多好看。

她一丝不挂,双腿大张,雪白的手臂sisi缠着丑陋油腻的p客。

不为交欢,只是报复。

si也要拉个人同归于尽。

她想起阿阮生前的样子。

总是怯生生的,说话都不敢大声,被人欺负了只晓得哭。

喜欢小动物,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