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关了门,刚一抬眼,就定在了原地。

走廊上有人在等他。

男人身高腿长,面容跟霍非生带着几分相似,同样的英俊,却显得更加成熟,犹如埋藏多年的好酒,韵味十足。

他身着一身高级定制西装,越发凸现出肩宽腿长的好身材,偶尔泄露出来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锋利无匹。

男人显然是刚从某个宴会场所回来的,还带着淡淡的酒味,甚至气息也有些微的不稳。

谢筝强装镇定,冲他点点头,带着点生疏和隐藏很深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两人是多年未曾相见的友人,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他不知怎么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生生已经睡了,我刚刚给他讲了睡前故事。”

提起儿子,谢筝眼神不自觉柔和:“他长得好高,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乖。”

男人这才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还是疑问句:“是吗?”声音低沉微醺。

谢筝莫名恼怒,他容不得别人说霍非生一点儿不好,既是缺席儿子人生的愧疚和后悔,也是出于一种护犊子的心理,哪怕说话的人是他的前夫,霍非生的另一个父亲。

他语气硬邦邦的:“霍策,我有话跟你说。”

霍策走近,他身上的酒气越发浓郁起来,谢筝不自觉皱眉,而霍策很快就和他拉开了距离,“去我书房说。”

他问也没问谢筝的意见,径直转身走了。谢筝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出乎他的意料,霍策书房的构造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谢筝甚至还看到了自己以前用竹子做的笔筒,上面的图案是那时候才四岁的霍非生亲手画的。幼稚的笔触和烂漫的色彩,却让谢筝鼻子一酸。

他低下头,强忍住泪意。抬起头来时,谢筝已经镇定下来:“霍策,我要和你说的是关于生生的教育问题……”

“要喝奶茶吗?”霍策直接打断了他,“加不加珍珠?”

谁敢相信,一向狂霸酷炫拽的霍策霍大总裁书房里,居然有个小奶锅,还有放在冰箱里的鲜奶和木薯粉做的珍珠。

“我……”谢筝觉得比起口腹之欲来,还是儿子更重要,而且他已经刷过牙了,“你认真一点,我在跟你讨论关于生生的事情,他是你唯一的孩子……”

“他也是你唯一的孩子。”霍非生往小奶锅里倒入清水、白糖和牛奶,动作十分熟练,“可你还不是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一走就是十三年。”

他讥嘲地笑了笑:“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有一个母亲了。”

谢筝如遭雷击,他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策又往锅里加了红茶碎,煮开,看着牛奶沸腾,茶香四溢:“而且,他不是挺好的嘛。”语气漫不经心。

谢筝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在心底涌现,他真想一走了之:“……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哪里吗?在酒吧,他被人下了药!还有上个月,他和朋友飙车,被抓到了警局里……”

“筝筝。”霍策打断了谢筝的话,亲昵地叫前妻小名,“霍非生已经快十八了,他下个月生日。他准备成为一个成年人了,他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只要他不违法犯罪,我无权干涉。”

“而且,”霍策将盖子盖上,让奶茶焖煮,“你不是说霍非生是我的小孩吗?那他应该跟我一样,是个天生的坏种啊。”

霍策走近谢筝,不顾谢筝抗拒的微表情。谢筝已经很高挑了,但霍策更高,更壮。两人的体型差让谢筝觉得自己好像被霍策笼罩在了他的领域里。

霍策微微俯下身,凑近谢筝耳边,声音低沉带着磁性:“别忘了,我十七岁的时候,就给你破处了。”

闻言,谢筝瞪大了眼睛。错愕过后,羞怒让他的脸颊染上了桃花花瓣一般的薄红:“霍策!你,你能不能正经点?”

霍策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谢筝湿红的眼角,谢筝的眼睛太漂亮了,天生自带眼线,波光流转间,摄人心魄。

他并不知道,他这番强撑着的做派,只会让人更想狠狠地欺负他,让这颠倒众生的美人露出更多的失控情态。

霍策放肆的眼神让谢筝又惊又惧,流氓一样的前夫,还有霍策话语中提到的初夜都让谢筝脸色白了白。

明明是年轻华贵的长相,前夫在性事上却粗鲁野蛮,每次做爱,谢筝都会留下满身的青青紫紫,骨头酸疼得一天都下不了床。

还有霍策的那根丑东西……

谢筝还在回忆中,霍策手指却摸上了他的脸颊:“对不起,筝筝,我刚才说话太重了。”

什么?谢筝还没反应过来,霍策的另一只手就从谢筝的睡衣下摆钻了进去,“你不是想教育儿子吗?这样吧,我们复婚,你想对霍非生干什么都行……”

这个人!谢筝气结,他以为这么多年,霍策从一个纨绔变成优秀有为的企业家了,没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人骨子里还是这么恶劣!

谢筝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