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院中,一锦袍公子从后院那边过来,见了徐念安赵桓熙两人,便很热情地迎上来道:“堂妹,堂妹夫,可等到你们了。”

“堂兄。”徐念安表情不冷淡也不热情,很是平和地向他见了礼。

一旁赵桓熙有样学样。

徐墨晶上来就要拍赵桓熙的肩,口中道:“走,先去见过四婶婶。”

不料赵桓熙动作迅捷地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他的手,说道:“你别碰我,你如厕出来都没洗手。”

气氛一时僵住。

徐墨晶尴尬地辩解:“我洗了啊。”

“你指甲边缘皮肤泛白起皮屑,若是刚洗过手碰过水,又怎会如此干燥?没洗便没洗吧,别碰我就是,何必撒谎?”赵桓熙不悦道。丽嘉

徐墨晶:“……”

“对不住,皆因府中仆婢不够使唤之故,堂兄,这边请。”为缓解尴尬,徐墨秀引徐墨晶去洗手。

徐念安转头,见赵桓熙还一脸忿忿不平的模样,忍不住一笑。

她一笑身后的丫头哪儿还忍得住?都叽叽咕咕地笑了起来,最后连赵桓熙也笑了,低声对徐念安道:“你家这个堂兄好不爱干净啊,还撒谎。”

“不常来往的,不必放在心上。”徐念安道。

两人来到郑夫人房前,知春高兴地一边打起帘子一边衝里头道:“夫人,大姑奶奶和大姑爷回来了。”

徐念安和赵桓熙一进内室,就看到郑夫人床前坐着四个人,分别是大伯母董氏,五年未见的二妹徐海安,还有四妹徐绮安和五妹徐惠安。

几人看到进来的赵桓熙,都呆住了眼。

郑夫人一见长女激动坏了,靠在迎枕上的身子直接坐了起来。

徐念安忙一个箭步过去扶住她道:“娘您慢着些,当心起快了头晕。”

郑夫人眼中泛起泪花,拉着长女的手刚想说话,冷不防耳边一道声音清正洪亮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赵桓熙站在床前向着郑夫人一揖到底,然后直起身来。

大婚那日郑夫人因为身体欠佳,没有亲自送徐念安出门,自然也就没见着赵桓熙,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自己的大女婿。一见之下不免一愣,原因无他,这个新女婿看着年纪委实太小了些,长得又太好了些,光是往那儿一站,便让人觉着整个屋子都亮堂了些。

“是……桓熙啊……”郑夫人下意识地念叨着。

“是我,岳母大人。”赵桓熙点头,可爱中带一点耿直的傻气。

郑夫人回过神来,一边吩咐知秋去给他搬凳子上茶一边向他介绍董氏:“贤婿,这是忠义伯夫人,念安的大伯母。”

赵桓熙转过身去向董氏行了一礼:“大伯母。”

董氏一张圆胖的脸笑得跟隻包子似的,刚想说话,徐念安指着一旁的徐绮安和徐惠安道:“这是我四妹,这是五妹。”

赵桓熙很乖地转过身来向两位小姨子问好,徐绮安和徐惠安也都站起向大姐夫行礼。

董氏面色不好看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徐海安微微咬唇,可怜兮兮地看了徐念安一眼。

见徐念安介绍完徐绮安和徐惠安便不再开口,董氏隻得笑着将徐海安推出来,对赵桓熙道:“这是你媳妇的二妹妹。”

赵桓熙抬眼去看徐念安,徐念安面色平静,对他道:“五年前就分出去了的,只是寻常亲戚,不算至亲,你不认得也无妨。”

“哦。”赵桓熙于是只是衝徐海安点了点头,便在知秋搬来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徐海安上前几步跪在徐念安的脚下,悲苦地哭道:“姐姐,当年我和我姨娘选择留在伯府,也是为了减轻咱们家的负担,你这般聪明能干,怎么就不能体谅我娘和我的一片苦心,对我们这般狠心绝情呢?”

徐念安看都不看她,隻盯着董氏,嘴角有笑,眼神却冷,“看来大伯母是打定主意让我回门都不得安生了。”

董氏讪笑,道:“瞧大姐儿这话说的,你们原就是亲生的姐妹,有什么误会不能摊开来说呢?趁着今天这团圆的日子,一家人化干戈为玉帛,从此相亲相爱有来有往的,多好。”

“亲生的姐妹?”徐念安低头看向满面泪痕的徐海安,“当年分家,因为你和你姨娘要留在伯府,大伯母以你也是父亲骨肉,理当得一份嫁妆为由,将咱们四房最好的五十亩水田,一间粮油铺子和五百两银子扣了去,此事,你不知么?”

“这……我、我……”徐海安目光躲闪起来。

“大伯母,我说的这些,你有给徐海安做陪嫁么?”徐念安抬头看向董氏。

“那么些年过去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帐,哪儿还算得清……”

“住口!”董氏话说了一半徐念安便厉喝道,不仅董氏吓了一跳,房里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

赵桓熙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瞪大双眼看着徐念安。

“当年分家时,因祖母偏心,我们四房分得的已是家族中最少的了,你还以徐海安为借口扣下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