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喃,“年年,舍不得你。”

睡梦中的人眉心拧着,像是做了场不好的梦。

左年倾身,壮着胆子在段百岁的额前落下一吻,又快速移开。

那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心跳漏了半拍,脑海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好在,段百岁仍旧没有醒来。

左年摸着自己的唇,偷偷笑了笑:“哥哥,再见。”

卧室门被拉开又关上,原本沉睡的人睁开了眼,将手背覆在了额上,思绪万千。

黑夜散去,晨光逐渐蔓延。

冬季的a市天空总是拢着一层灰,昏沉又阴暗。

段百岁下楼时,已经快八点了。

这个时间,左年应该已经到了机场。

“小少爷,早。”刘妈站在楼梯口和他打招呼。

段百岁:“早。”

他来到客厅,将刚洗好送来的大衣披上,准备出门。

刘妈喊道:“您不吃早餐吗?”

“不了。”

“吃点吧,今天的早餐是左先生做的,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我提醒您,一定要按时吃饭。”刘妈温和劝说。

段百岁停下脚步,转过身问:“他做了什么?”

-

罗寅跟着段百岁有段时间了。

他对段百岁的印象是,高傲,冷漠,矜贵,不把任何人放眼里。

顶级alpha的所有特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他所拥有的,也足以支撑他目空一切。

可在罗寅眼里如此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的老板,今天却在办公室一边看电脑一边吃兔兔包,桌上还放着一个粉色小猪佩奇保温桶。

让罗寅差点以为走错了办公室。

好在职业素养并未让他露出夸张的表情,他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波澜不惊道:“小段总,这些是需要您过目签字的。”

“嗯。”男人头也没抬淡淡应了声。

看吧,吃再多兔兔包,本质上还是那个冷漠的alpha,并不会变得可爱!

“还有,段董今天来公司了,说九点半开会。”

“好。”

罗寅瞟了一眼,哟,还奶黄馅?哄小朋友吃的?

“还有事吗?”段百岁斜睨着他。

“没,就……您需要来一杯咖啡吗?”罗寅说,“我看您只吃包子,有点干巴……”

啊!啊!啊!他在说什么?

干巴!他说老板吃包子有点干巴!

罗寅两眼一闭,心想完了。

“不用,”段百岁声音没什么起伏,“家里那位还熬了粥,在保温桶里。”

罗寅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左先生真贴心。”

段百岁神色柔和不少:“嗯。”

等等,老板似乎有点炫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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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寅走后,段百岁揭开了保温桶。

他向来三餐不准,忙起来时,用咖啡代替正餐是常有的事。

今早左年走后,他又睡了回笼觉,起得晚了些,依旧打算去公司煮杯咖啡对付一下,可刘妈的一番话让他想起了左年在厨房忙活的身影。

不想浪费他的心思,段百岁让刘妈帮他装在保温桶里,带来了公司吃。

保温桶还是左年买的,之前他有带汤去店里喝的习惯。

现在吃着左年亲手做的早餐,用着他的餐盒,段百岁开始不受控制想念左年。

不知道他有没有登机,为什么连条消息都没有?

明明早上离开前,还偷偷亲了他,现在却悄无声息的,不留只言片语。

段百岁掏出手机,点开和左年的对话框。

他向上翻了翻,两人几乎没怎么聊过天。

最近一条,还是左年发“床照”那次的乌龙。

他们实在交流甚少。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又被重新点亮。

段百岁手指动了动:登机了吗?

消息发出不到一分钟,左年回复了。

左年:还没有,十点的飞机,哥哥到公司了吗?吃早餐了吗?

段百岁:到了。

想了想,他拍了一张保温桶的照片发过去,打字:起来晚了,带来公司吃。

左年:那是年年的耶。

段百岁:我不可以用吗?

左年:当然可以啊,只是很意外,以为哥哥不会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段百岁:不幼稚。

怎么会幼稚?分明和左年一样可爱。

左年:哥哥,年年刚刚问了爸爸,这次要走七天,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己。年年,会很想很想哥哥的。现在就开始想了。

他真是惯会说情话,偏偏还不自知。

段百岁唇角止不住上扬,回:回来提前说,来接你。

左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