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头,她知道郑家是冤枉的,这次回来之所以头一个先拿刑部来到,为的也就是引出八年前郑家叛国一事,只有彻底还了郑家清白,太子妃跟小皇孙以后才能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上。

“我需要一个抓钱江的理由!”

王锦乡明白:“郑家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清楚,太远的事情现在提及恐怕也难以找到证据,不过最近钱江倒是的确为崔瑨做过一件事,淮城的首富赵家,崔瑨之前一直想让赵家归顺他,可赵家硬是不肯,崔瑨后来想了个办法逼赵家把独生女儿嫁给他的儿子,被赵家找借口绣楼招亲又打断了计划,并且赵家还一夜之间失踪,崔瑨恼羞成怒,让钱江给赵家网罗了罪名,将赵家灭门了。”

揽月豁一下站起身,震怒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本公主为何不知?”

那个赵家自己才刚帮过他们,难道他们都没逃过去?

“就在前几天,刑部的案子一般不会交给公主过目,并且钱江有意压此事,又有左丞大人帮忙,公主自然不可能知道。”

揽月捏了捏拳头:“赵家当真死了?”

王锦乡点头:“赵家原本都逃了,就连崔瑨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可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告诉崔瑨赵家躲去了江南,并且在那里改名换姓准备东山再起,崔瑨便吩咐了钱江,钱江罗织罪名,构陷赵家假借行商之名暗中投靠他国,出卖我国消息敛财,命当地官府将赵家全部下了大狱。

赵家人宁死不招,江南的官府还算正直,不肯给赵家定罪,可关键时候,赵家那个女婿却突然站了出来,指认赵家的确卖国求荣,并且还拿出了赵家跟别国暗中往来的证据,赵家人辩无可辩,江南官府上书朝廷想请朝廷严查此案,但折子却被崔瑨扣下交给了刑部,钱□□人说是去江南调查,但才到江南没多久,就在牢中逼死了赵家三口。”

揽月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呼吸有些发颤,她以为有了自己的干预,崔瑨多少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无法无天丧心病狂,自己前脚走,后脚他就敢直接动手灭了赵家满门,甚至直接扣下折子,如果不是王锦乡今天说出来,甚至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崔瑨已经手眼通天到出去地步,压根不把她跟父皇放在眼里!

过了许久,揽月才哑声问道:“关于钱江构陷赵家一事,你可有证据?”

王锦乡点头:“这件事一开始钱江是打算交给我办的,但我并不赞成这种肮脏的手段,钱江便交给了别人,其实我之前还想帮一帮赵家来着,所以收集了很多赵家无辜的证据,当然也包括钱江收买证人构陷赵家的证据,还有钱江跟赵家那个女婿暗自合谋的证据,这次赵家人都死了,唯独那个女婿逃过了一劫。”

揽月深吸口气,问出证据藏在哪里,便派了两队人马,一队人马去找证据,令一队人直接捉拿钱江!

柳南絮睡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揽月正闭目靠在椅背上,神色似乎有些悲痛,她走近问道:“怎么了?不是说王锦乡招供了吗?出什么事了?”

揽月睁开眼睛:“赵家人全死了。”

“你说什么?”柳南絮一时没有听清。

揽月颤抖着声音呢喃:“赵家被钱江构陷,一家三口全被害死了。”

柳南絮有些不敢相信:“就是咱们帮过的那个淮城首富?”

揽月点头,悲痛地捂住眼睛:“他家那个女婿出卖了他们。”

柳南絮怒道:“又是崔瑨干的吧,他竟如此丧心病狂,这个畜牲!”

揽月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明明知道他手上沾了那么多人命,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不敢将那些枉死的人命案牵扯到崔瑨身上,生怕逼急了他,我这个公主做的真是无能啊!”

柳南絮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不要这么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我们要瓦解崔瑨的势力,也不是一两天就可以的,我们需要时间,一点一点剪除崔瑨的羽翼,等到将他的左膀右臂砍完,就是崔瑨的死期。”

揽月把脸埋在她怀里:“可这期间还要死多少无辜之人才够啊,王锦乡其实骂的对,要不是先帝纵容,要不是皇家无能,崔家如何能猖狂到如此地步,那些枉死之人虽是崔瑨所杀,可递刀的却是皇家!”

柳南絮心疼道:“别这样,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将崔瑨那个奸臣铲除,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

再遇故人

钱江被捉拿, 一下子让崔瑨等人震怒起来,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跑到御书房去找皇上理论,却被揽月直接拦下将证据摔在了脸上, 皇上压根都没出现。

王锦乡好歹做过钱江的心腹, 对于钱江的罪证掌握的非常充足, 从王锦乡密令江南官府构陷赵家开始,到他威逼利诱江南官府的密信等等, 还有他如何收买证人栽赃赵家,所有证据全被揽月拿出来,让崔瑨一党辩无可辩。

揽月目标直指杜塘:“你身为尚书省右丞,总领刑部,却放任手下官员肆意构陷无辜百姓,杜塘,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