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下午就查出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京城周边那些村庄,竟然大部分都出现了染天花的病人,臣已经命人将那些村庄控制起来,所有染天花的百姓也全部聚集关在一处。”

揽月神色凝重:柳南絮说得对,如果只是一两个村庄感染天花都正常,可这么多村庄,而且都在京城周围,就显得很不正常了。

“除了那些村庄,京城里还有其他百姓得天花吗?”

柳从武回道:“只有城北出现了几起,不过是刚刚染上还未造成严重后果,臣已经将他们转移到城外,其他地方没有发现。”

揽月冷笑:“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城北住着的都是最普通困苦的百姓,所以那里即便出事一般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纰漏,反观其他地方偏偏就绕开一个也没有,可就巧的让人有点儿心里发凉了。

“疏散没有染瘟疫的百姓,不要让他们乱跑,暂时将他们聚集起来,那些村庄尤其要注意,不要引起百姓混乱。”

“是。”

揽月想了想又说道:“南絮给出的可以治好天花的方子,暂时不要声张,包括对那些百姓也不要提及,如果有人问起,只说是御医开的药即可,我倒要看看,背后之人玩的什么把戏!”

虽然揽月已经让人提前做了防治,但京城出现瘟疫的消息一传出来,还是让所有百姓都慌乱起来,尤其京城这种世家贵族云集的地方,混乱就更加严重,揽月受到的压力也更大。

尽管揽月一再强调瘟疫已经控制住了,而且目前为止情况并不是很严重,但依旧引起很多人不满,哪次瘟疫不是死大半个城的人?甚至好多次整个城都变成了死人城,况且这次居然还是最可怕的天花,一旦被染上除了等死,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世家勋贵很多人都闹着要把家里的小辈先转移出京城,一旦天花得不到控制,最起码能够把家里的香火保住,而百姓就更恐慌了,每次出现灾难或者瘟疫,普通百姓才是最遭殃的,他们会是最早先被放弃的,甚至为了控制瘟疫,很多时候官府会选择将他们全部活活烧死,从根上掐断病源。

尤其城北已经出现瘟疫的地方,现在还被禁卫军给控制了,一时之间,京城混乱四起,不怪大家如临大敌,实在是从古至今,瘟疫就犹如洪荒猛兽般令人闻之色变,一旦发现,必定伴随着大量的死亡。

百姓一旦开始恐慌,流言就会加剧出现,果不其然,京城已经开始隐隐有传言,说之所以出现瘟疫,是因为天地出现阴阳混乱,公主牝鸡司晨,代替皇上执掌江山,致使阴阳颠倒、邪祟出没,再如此下去,只怕整个江山也会被颠覆。

柳南絮有些无语:“他们费尽心机制造瘟疫混乱,就只为了这些流言?”

揽月摇头:“你可别小看这些流言,要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百姓就是水,自古以来,哪朝江山的覆灭不都是因为失了民心?”

柳南絮皱眉:“可仅仅凭一个瘟疫的流言就想推翻江山,未免太过天真了些。”

揽月嗤道:“他们的目的当然不会仅限于此,应该说流言只是他们抛出来的一块敲门砖而已,接下来才是他们的重头戏。”

揽月这边按兵不动,看似疲惫地应付着,她已经猜到除了崔瑨不会有别人,而且他们很快就会再出招,任何掌权者都不会任由瘟疫持续太久,一旦控制不住就会快刀斩乱麻,那些染病的百姓会被全部杀了,到那时他们苦心制造的这场混乱也将失去了意义,所以揽月很有耐心。

东宫里,马侧妃自从毁容之后就变得更加阴晴不定,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房间的门窗都遮的严严实实,也不让点灯,却有事没有就坐在梳妆镜前盯着铜镜里自己诡异可怕的面容,神色也是阴冷恐怖,让近身伺候她的人都感到害怕不已,时间久了,也没人敢再往她身边凑。

梅儿小心翼翼推开门,才刚走进来,又坐在铜镜前的马侧妃突然把头转过来,狠戾地瞪着她,吓的梅儿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不敢动弹脚步。

马侧妃突然大怒,将桌上的银梳砸到梅儿脸上:“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梅儿敢怒不敢言,低下头蹑手蹑脚走近:“小姐,老爷来信了。”

一听是父亲来信,马侧妃立刻变了脸色兴奋起来:“是不是成了?我们可以动手了?信呢?”

梅儿赶紧把手里的信递给她,马侧妃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快速将信纸打开,梅儿本想偷偷看一眼信里说了什么,但马侧妃防她防的紧,见她抬起头就立刻瞪了她一眼:“看什么?还不快滚!”

梅儿只好低下头快步往出走,才刚走到门边,看完信的马侧妃突然又出声叫住她:“站住,我问你:外面最近是不是出了瘟疫?”

马侧妃被太子妃以养病为由禁足在东宫,对于外面的混乱丝毫不知,梅儿点了点头:“好多百姓都已经闹起来了,天天围在城门那里闹着要出城,可是最近城里查的严,听说就连那些达官贵族也出不去。”

马侧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