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茜到底是年纪小,只一个眼神就乱了手脚给两人让出一条路,严熏和姜芷琳一前一后走进去,粗略环视一圈,姜芷琳才看向申雅的母亲。

申雅母亲在面对申雅和姜云依时,还可以仗着自己是长辈道德绑架两人,但面对同龄的严熏与姜芷琳,她心里犯嘀咕,虽然臭着张脸,但赶人的话就卡在喉咙口,却怎么都说不出。

姜芷琳揽着严薰的腰将人带到沙发上坐着,明明的事,但我也理解她不还手的原因,连亲生母亲都没能保护她,她没有后盾,没有可信任的人,自然就不敢还手。”

热水倒入茶盏中,姜云依旋转着杯盖又将水倒在茶宠上,这些问题在她知道申雅母亲是什么人后就一直在思考,申雅从不说她的家庭,也从不说她小时候,姜云依不了解她的过去,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想让她的家人明白,如今的申雅已经有了后盾,她不再是任人r0un1e的玩偶。”

茶先倒入姜芷琳的杯中,她拿起茶杯轻吹两口气,才放到唇边,品了一口后,她道:“云依,我和你妈咪不深究你和小申究竟是何种关系,感情到了何种程度,但既然你将她带回家并且领了证,那么我和你妈咪希望,你好好对待她。”

姜云依手一顿,她眼神有些许变化,茶杯放下,姜云依抬眸认真道:“您放心,既然我选择申雅,那我就一定会认真对待她。”

被单独留下,申雅在面对严熏时很拘谨,她清楚对方是有话想和她说,申雅开始思考近日来有没有哪方面做得不好。

“小雅。”严薰坐在申雅旁边,从她腿上拉过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阿姨今天自作主张做了一些事,先跟你道个歉。”

申雅惶恐,严薰是长辈更是姜云依的母亲,她从未见过长辈同小辈道歉,在她的认知中,长辈即便做错也不会同小辈低头认错。

申雅摇摇头说:“不论您做了什么,都不必跟我道歉。”

严薰微笑着问:“那如果是阿姨今天去你家里,给你母亲送了你和云依的结婚请帖呢?”

听到这句话后,申雅血se尽褪,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没法想象姜云依的妈妈在面对她母亲时会发生什么,她母亲那样的人有没有说些过分的话,有没有做些过分的事?

她想,该说抱歉的不是严薰而是她。

“抱歉,如果我妈对您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或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代她跟您道歉。”申雅的声音在颤抖,她就知道自己会连累姜云依,会连累姜云依一家。

严薰握紧了在冒冷汗的申雅,“如果你母亲真说了不好听的话,为什么你要替她们道歉?”严薰声音轻缓地说:“不要用不存在的枷锁来束缚自己,你和你的母亲是两个的个t,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与你无关。”

话虽如此,可她始终是对方的nv儿,严薰不计较那是因为明事理,不是所有人都像严薰这般好说话。

申雅闷不吭声,她羡慕姜云依有这样好的母亲,也对这样温和的谈心感到茫然,她没有t会过年长者温声细语跟她聊天的经历,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放心,今天去你家里,我和你母亲相谈甚欢,她也答应来参加你和云依的婚礼,并且在婚礼当天有礼物要送给你。”严薰一只手揽上她的肩膀拍了拍,又抚0着她的脑袋说:“我们都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你如今有云依,有我们,如果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也可以告诉云依,我们是一家人。”

申雅看到有无数的光点闯入幽暗的深渊中,这些光点像是萤火虫一般萦绕在她身边,微光在慢慢汇聚,光点凝成了光团,寒意正在被驱散,她怯生生地望着这团逐渐扩大的光,并不敢伸手触碰。

她期待过也失望过,她已经没有再次接受的勇气,但这光却主动靠近她,又幻化成了光圈套在她的手腕上,看不见的绳子将她向上拉扯,缠在她腰间的淤泥畏惧着光明慢慢消退。

她正在被一点点拉出深渊,外头的光芒太过刺眼,申雅低下头闭上眼,面颊上有滚烫的泪滑落。

申雅连忙将手ch0u回,她抹掉眼泪稍稍背过身,完全没料到会在严薰面前失态,“抱歉。”她的声音虽淡却隐约带上了哭腔。

严薰还想把申雅抱回怀中安慰,但手刚搭上申雅的肩膀,申雅便惊慌失措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抱歉,我去趟卫生间。”

望着申雅逃离的背影,严薰摇摇头担忧地叹了口气。

申雅将自己锁进了一楼的卫生间里,她站在洗手池前把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掩盖掉了许多声音,镜中的申雅低着头双手撑着大理石池面,长发将她的面容遮挡,密闭的空间里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哭泣。

没多久,卫生间响起了敲门声,申雅连忙擦掉眼泪,又ch0u出两张面巾纸打sh稍微擦拭自己的眼睛。

她抬起头,从镜子里瞧见她泛红的眼眶,但现在没有时间让她恢复,申雅丢掉面巾纸便快步赶到门前,刚把锁打开,卫生间的门就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