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母丢下暗哨,目光阴冷地看了看身后被吓呆的人,然后抬头看向高处,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我乃山东白莲教佛母,带我去见你们天王!”

“佛,佛母?”

暗哨震惊地看着眼前之人。

“怎么,怀疑我的身份?”

佛母厉声道。

两名暗哨连说不敢,但谁都没有带路的意思。

佛母眯着眼,刚想发怒,其中一名暗哨连忙喊道:“天王有命,没有验明身份之前,任何陌生人不得登山。还请出世教物。”

“呵,罢了。”

佛母冷笑一声,手微微一沉,一枚玉佩便落入手中,玉佩中间,雕有白莲,白莲花开,而在白莲周围,不知为何,竟是如橘红色火焰,红的令人不安。

“业火白莲,弥勒圣宝!”

两名暗哨齐声惊呼。

身为白莲教的忠实信徒,他们对于白莲教中的一些信物自是了若指掌,眼前的业火白莲,正是白莲教高层流传了百余年的信物。

“参见佛母。”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行礼。

佛母收起玉佩,看向山顶处,道:“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天王了吧?”

两人连忙捡起钢刀,前面带路,没走多远,便又遇到了几名暗哨,解释清楚之后,便有几人下山,继续盯着。

佛母微微皱眉,看着前面的带路的两人问道:“为何如此小心谨慎?”

其中一人回头看了一眼,连忙低头,道:“佛母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官军袭扰了数次,想要登上摩天岭,天王不敢大意,这才命兄弟们日夜把守。”

“官军只是袭扰?”

佛母问道。

“是啊,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跑来一趟也不容易,竟只是在山下摇旗呐喊,做做样子,虽几次攻山,但也只爬了十几步就返回了。”

佛母更是疑惑,官府的做派是不是太诡异了,要打你就打,做样子给谁看?

想起外面的风言风语,佛母更是陷入了不解,四处都在散播明军大败,人心惶惶,甚至有些百姓家已经开始逃难,这对朝廷而言,可没有半点好处。

可朝廷却没有多少作为,即没有承认失败,也没有否定谣言,只保持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沉默。

沉默的背后,是令人心悸的危机。

经过六道哨卡,几处险道,佛母终于到了摩天岭之上。

王金刚奴已经得到了消息,带着侯半月等人站在山洞口,迎接着这位身份特殊的人物。

“天王,别来无恙。”

佛母看着王金刚奴,笑着走了过去。

王金刚奴哈哈大笑,上前打量着,道:“没想到竟真的是你,我们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许多年了吧?”

佛母平和地回道:“是啊,九年前,我们在开封府还一起修习过教义佛法。只可惜,当时与我们一起的弥勒佛、汉明皇帝都走了。”

王金刚奴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高兄、田兄与我,共襄伟业,若当初你愿意随我们一起至陕南,凭你的智慧与才情,我们也不会败给耿炳文。”

佛母微微摇头,道:“天王,你真的以为,凭我当时的身份能让高兄、田兄俯首帖耳,唯命是从?你们因为什么原因失败,到现在你还想不明白吗?”

“三年前,你们三人相约起事,拉起白莲大旗,声势浩大,连阳平关的悍军都不是你们的对手,文县、略阳、徽县哪个不在你们脚下颤抖?整个陕南眼看着就要落入你们之手,可你们是如何做的?”

佛母的语气变得尤为严厉,痛恨地说道:“在取得几地之后,你们就忘记了迎弥勒需要大牺牲,需要大奋斗!选择据川陕险要,龟缩一方!而在耿炳文发动大军时,你们不想着团结,反而内斗不休,想要赢得三支白莲教众的指挥权!”

“若不是你们内部出了问题,若不是他们二人刚愎自用,野心勃勃,却无长志,耿炳文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将你们打败!你又缘何会退到这摩天岭?让我说,他们两位,不配为白莲教首领,只有你王金刚奴,才配得上白莲教首领之名,才配得上红阳之光!”

王金刚奴顿时面带红光,满心欢喜,对,都是那两个蠢货的错,自己才是当之无愧的首领,我死了也能进入极乐之地,而他们只配下地狱!

佛母看着激动的王金刚奴,恭维了一句:“现在陕西各地都流传着天王的名号,怕是连山西、河南、四川等地,也听闻到了天王的传奇。”

“哎,我能有什么传奇。”

王金刚奴连连摆手,故作谦虚。

佛母认真说道:“外界盛传,天王率摩天岭教众,攻下文县,屠尸满山……”

“啥?”

王金刚奴顿时愣了。

自己攻下了文县,这脚底下不是石头,背后不是山洞吗?啥时候我住在文县里面了?还屠尸满山,就算拿下文县,那点人都挂出来,也不够满山的啊。

佛母又说道:“在天王打下文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