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道士被收买时,对方蒙了面遮挡严实,查不出是怀年伯的人,但前后一联系,怀年伯跑不了就是背后主使。

朝堂上,安阳侯府和段怀裕也揪了怀年伯的几个错处,借了大皇子派系的人告上去,虽然被三皇子一派的人压下去些,但怀年伯也挨了圣上训斥和罚俸,出了些气。

而三皇子一派的野心也越发显现出来,与大皇子一派斗的更厉害了,虽表面上没有斗成乌鸡眼,私下里却剑拔弩张,互相算计争斗。

反倒是太子东宫不显,仿佛隐形一般。

但明眼人可以发现,太子病弱的传言早就少有传了,有跟东宫幕僚走得近的还知道,太子身体渐渐有了起色。因此,不少人暗中更为关注东宫,毕竟太子才是正统,皇上虽然重用大皇子和三皇子,却从未显露出废太子的意思。

如安阳侯府上许蔚等人,就看的分明,“这段时间的大朝会快成了市集了,乌泱泱争执不断,”许蔚正与许蕴下棋,两人边下边说话。

“我听人说,东宫最近那边有了个通事舍人的缺儿。”

许蔚落下一子,抬头看自家二弟,“阿蕴有意?”

许蕴点点头,“虽然与我现在的职位是同级,但那是东宫。”

不用说的十分明白,兄弟两个彼此对视一眼,而后许蔚浅浅笑了出来,“如此也好,总比二弟现在的差事有奔头。”

如此,便也算是安阳侯府开始站队了。

如今,大皇子和三皇子争斗越发厉害,暗中不停地笼络朝臣,不仅他们兄弟和二叔三叔,便是安阳侯这个挂了个闲差的都被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拉拢过。

安阳侯府是纯臣,但无法让皇子们撼动的中立地位,恐会被两派争斗的无辜殃及,倒不如摸清了圣意,顺势靠向太子。

这与之前许成泰想要支持三皇子性质不同,太子是正统,就算日后有了变故,登基的非太子,也不会遭清算,除非继位者要背负篡夺正统骂名。

且,入职东宫的只是许蕴一个,他是二房,并不能代表安阳侯府,若是许蔚这个世子,就要另当别论了。

看似只是兄弟两个简单几句话,许蕴便定了往东宫做太子通事舍人的差,其实是早有把握能得到这职位,更是安阳侯府男人们早有的意向。

这样的朝堂之事,自然不是许菡知道的,便是许蕴调职到了太子东宫,他不说出来,许菡也不会知道,还是林漠与她闲谈时提及,她才知晓。

虽然弯弯绕绕的事,许菡不精通,但大是大非上,她通透,有些担心,“这算是太子党了吗?”

现在临近年终,开春便要科考,林漠如今除了偶尔去书院基本都在自己房中备考,摇了下头,“算不上太子党,只是在东宫做事。毕竟咱们与太子家并无姻亲,也没有帮着暗中做什么事,二哥也只是行职务职责内事。”

当然,若是太子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过度清算,也要被波及。

但林漠虽未入仕,却认为,想要荣华高位必定要有些风险在里面。

许菡听了后,没想太多担心,毕竟自家兄长们那脑子可比自己好使多了,他们也不是急功近利好高骛远的性子。尤其是大哥哥最是表里不一,端着君子风,心眼子最多。

许是灯下黑,她没发现,眼前这个,比之许蔚也是不遑多让。

“对了,大哥哥这段时间是不是总约着北定侯去喝酒,”最近这两回在祖母那里家人一起用晚食,大哥哥都跟北定侯喝酒去了,“没想到大哥哥这样的文人跟北定侯武人也能玩的这样好,不过,也是,大哥哥那么优秀,跟谁都能处得来。我看着咱们博哥儿小小年纪就有大哥哥的影子了。”

她就是随便说说,说着说着也偏了,“快过年了,得给小家伙们准备些新年礼物……”

等她嘟嘟囔囔说完,林漠才道:“我听着,似乎大伯母有意将七姐姐许给北定侯。”

他字音才落,原本懒乎乎趴在书桌上,一只手拨弄着挂在笔架上小玉鱼的许菡,一下坐了起来,瞪圆了一双星眸,“真的吗?七姐姐和北定侯?”

“应该是,我听着有这个意思,”林漠伸长胳膊给她正了正被压着翘起的一小缕头发。

许菡渐渐习惯了他的动作,更好奇他从哪里听来的。

“遇见过大伯母问大哥哥北定侯,又有最初北定侯送七姐姐回来,说话时,我觉着七姐姐与北定侯之间像是互相有些感觉,”他觉着或许因此,大伯母才有意撮合,特意让大哥哥借着这事与北定侯交好多往来。

第228章

“我怎么没看出来,”许菡光记着骂怀年伯去了,然后高兴起来,“其实我当时也觉着七姐姐跟北定侯挺配的,美人英雄,一柔一刚。”

这个林漠就不好去评说了,他提醒道:“只是我的推测,做不得准,具体怎么样并不确定,阿菡你别去问七姐姐。”

“我知道,”不光是七姐姐害羞,主要是说亲不是闹着玩的,更得注意名声,姐妹间也不好就这样的事打趣,若是七姐姐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