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躺在床上,仍忍不住拍手笑道:“好!就算康王两家狼狈为奸,咱们齐盛两家联手,就不信对付不了!”

盛家主院里,盛纮和王若弗接待了王老夫人、王舅舅、王舅妈和康晋,总得寒暄几句。

场面话说完,康晋便进入了正题:“姨妈,今早您身边的刘妈妈来请我娘过盛府,说是您想和我娘说说话。如今晚饭时辰都过了,却仍不见我娘归家。我娘身边的祁妈妈是一起过来的,下午祁妈妈的两个儿媳妇求见,说祁妈妈的两个儿子祁大祁二突然不见踪影。还望姨妈把我娘请出来,时辰不早了,也该家去了。”

王若弗并不接话,直接拿眼去看盛纮。

盛纮则捻须沉思,还好此时盛长柏和齐衡都到了,又是一顿行礼问安。

康晋打算再次提出问题,王老夫人却看着齐衡道:“老身也算得明兰的外祖母,就厚着脸叫齐大人一声元若了。”

齐衡忙拱手说:“外祖母有何吩咐?”

王老夫人笑道:“元若是陪明兰回娘家了吗?算算明兰临盆在即,这个时候怎么还到处跑?时候也不早了,元若还是赶紧陪明兰回家吧,免得郡主和老公爷在家着急。”

齐衡微微笑了:“外祖母有心了。说给外祖母知道,不仅我和明兰在这里,我父亲母亲也在这里呢!”

王老夫人一惊,看着王若弗道:“胡闹!既是亲家一家子来做客,你叫你姐姐来凑什么热闹!就算请她过来陪你待客,都这会子了,还不送客?”

王若弗扁扁嘴仍旧不做声,王舅舅看有些冷场,便对外甥道:“则诚,你不是定了昨日启程往扬州公干吗,怎么今日还未动身?”

盛长柏道:“多谢舅舅惦记,我本来昨日一早动身,今日凌晨接到家人送信,说祖母突然病重,不省人事,所以我又赶了回来,刚到家不久。”

王舅舅不愧是王老夫人的儿子,母子俩一个口气:“胡闹!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者,取忠舍孝乃是大义。你有公务在身,如何途中折返,耽误大事?”

盛长柏拱拱手道:“为人子者,若连一个孝字都做不到,何来的忠?我快马加鞭赶回来看视祖母,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若是祖母没事了,我马不停蹄赶往扬州就是了。”

王老夫人又绕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既然盛老夫人身体有恙,怎么齐家还一家四口都来盛家做客?你姨妈呢,怎么我们来了她也不见踪影?盛家如此行事,倒叫我老太婆看不明白了。”

盛长柏接口道:“回来后我才知道,我祖母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康王两家的人都是集体一惊,王舅舅脱口而出:“什么,中毒?”

王老夫人到底老谋深算,吃惊过后便说道:“想是天气炎热吃坏了肚子,也算中毒。”

盛长柏一本正经地看着外祖母道:“这倒不是。康姨妈花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两瓶白果芽汁炼成的毒药。昨日我娘派身边的钱妈妈买了一盒十二块芙蓉莲子酥,半路先送去了康家。康姨妈把一瓶毒药洒在了芙蓉莲子酥上,又用糖霜盖了,方交给钱妈妈送回了盛家,孝敬祖母。祖母吃了一块,因天气热,且糖霜比平日多觉得太甜腻,便没再吃。不过半个时辰祖母就肚子不舒服,到了近晚饭时分,更是手脚抽搐上吐下泄厥了过去,眼看着就不成了。”

这话听在康王两家人的耳朵里,就如晴天霹雳,一个个都傻了。

半天反应过来后,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说话了。

康晋:“不,不可能!”

王舅舅:“这,长柏,这可开不得玩笑!”

王老夫人:“一派胡言,你可有证据?!”

王舅妈:“可怜见的,盛老夫人现在怎么样了?!老人家还好吧?!”

铁骨铮铮

盛长柏从康王两家里选了最客观中立的王舅母率先作答:“多谢舅母挂念,幸而老天开眼,祖母只吃了一块点心,太医还在救治,尚未完全脱离险境。至于外祖母问的证据么,无非是人证和无证罢了。”

盛长柏看看屋里的众人,边说边竖起了一根手指头:“郊外黄花观的一个老道灵虚收了康王氏陪房祁妈妈之子祁大和祁二的八百两银子,跑了汴京八家药铺,收了一百二十八斤出芽的白果,炼出了三瓶毒药。他给了祁大两瓶毒药,自己留了一瓶,八百零银子花剩了七百六十四两三钱八分,人已经拿下了,剩下的银子和毒药也拿到了,口供也已画押。这是第一个证据。”

盛长柏说着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头:“祁大和弟弟祁二已经招认,两人受康王氏之托去找市面上不常见、银针试不出来的毒药,这才找到了黄花观的老道灵虚;他二人用八百两银子买来的两瓶毒药都交给了康王氏。两人口供都已画押,这算第二个证据。”

众人都在心里帮盛长柏竖起了第三根和第四根指头:“我娘身边的钱妈妈已经招认,她从聚芳斋买了芙蓉莲子酥之后先送去了康家,交给了康王氏身边的祁妈妈。不到一盏茶时分祁妈妈就把点心还给了她,还包得好好的,然后她便送回了盛家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