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呆住了,回过神来的顾廷烨却和英国公异口同声地说:“死得好!”

英国公夫人和明兰当然也觉得死得好,不过还是得问啊,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死的?”

石头看了一眼铁头,两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铁头是英国公送给顾廷烨的亲兵,最后还是铁头说话了:“表面上看是上吊自尽,其实应该是被顾老夫人杀人灭口。”

在场所有人再次集体石化:……这是什么峰回路转的剧情啊???

顾廷烨定了定神,张桂芬的产房在正院东厢房,他便请大家去了正屋的偏厅,找了张大圆桌,先恭恭敬敬地请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上坐。

两位老人坐定,顾廷烨方和张家兄弟夫妇以及明兰在下首团团围坐,关了门叫人看着,方问石头和铁头:“怎么回事,详细禀来!”

具体怎么回事,说起来也很简单。

石头和铁头去了柴房,可惜晚了一步。

守门的老婆子在柴房门外五米处蹲着,看见石头和铁头带了一队人过来才站起来回话,说老夫人小秦氏早就带了向妈妈和一群婆子进柴房了。

虽然三七和四九吩咐看守柴房的老婆子没有顾廷烨和张桂芬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可是小秦氏可是老太君,指望两个婆子拦住她是不可能的。

石头和铁头暗叫不好,冲进去一看,朱曼娘高高挂在了柴房的房梁上。

整个人在空中荡来荡去,脸色青紫,嘴唇发绀,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里泛出血丝,舌头吐出了半截。

小秦氏带着向妈妈和四个粗壮的婆子,站在柴房里,抬头看着吊死的朱曼娘,似乎在欣赏一副艺术品。

石头和铁头急忙将朱曼娘从房梁上解了下来,一探鼻息和脉搏,已经断气了。

小秦氏不放心,侧头看了向妈妈一眼。

向妈妈明白她的心意,蹲到了朱曼娘的身边伸手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脉搏和胸口,松了口气回禀:“老夫人,这贱人已经自食其果,上了黄泉路。”

石头和铁头只能问小秦氏:“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小秦氏悠然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贱人图谋不轨,伤了常嬷嬷,还险些伤了我的儿媳妇和她肚里的孩子,真是该死!”

石头和铁头听了她的话,险些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要不是你,大娘子和常嬷嬷还活蹦乱跳着呢!真不要脸!

可是小秦氏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两人只能强忍着恶心听她继续瞎掰:“我听说她被关进了柴房,就带着人来看看,想着打上她二十板子,让她出点苦头,然后将这故意伤人的恶妇送去交给汴京府尹,按律论处。侯爷身份贵重,不好滥用私刑,那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呗!做娘的自然要为儿子着想!”

石头和铁头:……你还是不要想着我们侯爷为好!

小秦氏演戏演上了瘾,索性用帕子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道:“没想到我们一进柴房,就发现她上吊了!嗐,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了这个贱人!听说常嬷嬷要卧床至少三个月修养,蓉姐儿也被吓得够呛,更不用说大娘子现在产房凶吉难测!都是这个贱人惹的祸,枉我一片好心,带她来见大娘子,想着收她进府做个小娘,和蓉姐儿母女团聚,没想到着杀千刀的居然存了坏心,蒙蔽了我,实在可恶!死了也不够赎她的罪过,向妈妈,把她扔去乱葬岗喂狗!”

石头看得目瞪口呆,铁头毕竟出身英国公府,在英国公身边调教过几年,急忙拱手道:“老夫人,这朱曼娘并不是卖身给我们侯府的下人,可是良民,就算她是上吊自尽,也不好这样私下处置吧!人命关天,老夫人怎么也不同侯爷先商量一声呢!”

小秦氏冷笑着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这贱人数日前找到我,说她的儿子意外死了,如今只剩一个亲生女儿,她思念蓉姐儿想要进府母女团聚。当初老侯爷还在的时候,我就见过她和蓉姐儿,知道她是二郎的外室,就起了恻隐之心,想着成全了她做个善事。不过我也怕她影响到侯爷夫人的地位,特意叫她先签了一纸卖身契。你们瞧瞧,她自己都按了指印画押。既然是侯府下人,我怎么处置不得?”

铁头就着小秦氏的手细细看了,不禁哑然,签了卖身契,还是死契,只能算朱曼娘倒霉了!

只是他眼角余光依稀看到,朱曼娘捆在身前的右手手指头上,朱砂红印还没消呢!

就算她是刚才被迫按了手印,现在人死也不能对质了!

石头气得就要破口大骂,可铁头知道以自己二人的身份和性别,无论是和小秦氏争吵或者和婆子们动手都落了下乘。

于是将石头拉住了,跟小秦氏行过礼,赶紧回来禀告顾廷烨。

秦老狐狸

英国公夫人对小秦氏的厌恶达到了顶点:“这朱曼娘是自尽还是被她令人勒死之后再吊上房梁还两说呢,倒真是演得一出好戏!”

英国公冷冷道:“不管怎么死的,就这么死了,确实便宜她了。顾侯爷,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