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雍内一片寂静。

国子监祭酒和诸位夫子沉着脸。

秦玉紧张得发抖,最后死马当活马医。

反正也赢不了,就随便下好了。

他盯着棋盘最中央的黑点上,将手中的黑子下在正中间天元。

满座哗然。

国子监祭酒和夫子们默默捂上了脸。

“天元!竟然第一招就下在天元!”

秦玉不明白,他下在这里主要是因为看这里顺眼,下在这里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吗?

怎么大家看上去都那么震惊?

连对面一直云淡风轻的张兆昀脸色都沉了下来,除了极个别的高手,亦或是根本不会下棋的人,不会有人第一招就下在天元位置的,下在天元位置最容易腹背受敌不利于占位,并且也是对对手极为不尊重的。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下。

当然,他不会觉得这样一个高手过招的重要场合会出现一个不会下棋的人,那么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高手了?

并且对自己的技术十分自信,一上来就挑衅他。

对方虽然面生不曾见过,但他也只当做是后起之秀,不曾见过面的新人。

他便以守为攻,先稳住自己的阵脚,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招数。

张兆昀沉住气落下一子。

秦玉想都没想,紧跟着也落下一子。

看到这第二子张兆昀的眉头忍不住一皱,这第二子的位置也并不是跟他想象中的一致,十分刁钻古怪,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但也可以解释。

见他不假思索,如此坚定,张兆昀不疑有他。

然而当秦玉落下第三子的时候张兆昀就已经懵了。

哪有人这样自己堵自己的气,还给对手围攻的机会,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如此奇异的下法,难道是什么不曾见过的战术不成。

张兆昀的眉头越皱越紧,沉住气跟着下,直到秦玉果断的落下第四子和第五子。

路数越来越奇怪,他是越来越看不懂。

突然秦玉开心地叫了一声:“连起来了!”

然后将五颗黑子全都收了起来。

现场一片寂静:这是……五子棋啊?!

张兆昀将指尖的棋子握进手心里,紧紧攥着拳,气得发抖,表情隐忍,额头上的青筋也快暴起来了。

他好像很努力地在忍耐,忍耐住没有当场翻桌子。

突然他一拳捶在棋盘之上,发出巨响,然后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欺人太甚!你们就是这样羞辱我的吗?”

秦玉一脸懵逼,谁羞辱他了?

张兆昀却已满腔怒火,甩袖夺门而出。

祭酒和夫子们动作一致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自此秦玉一战成名。

遭此一劫,应天书院的节奏完全被打乱,张兆昀的崩溃离场给所有应天学子的心理都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兵败如山倒。

国子监和应天书院比试之后。

南国子学与白鹿书院,白鹿书院胜。

东阳书院与嵩岳书院,嵩岳书院胜。

第1局胜负已定。

第2局比茶艺。

还是熟悉的套路。

此次抽签,他们对上的是嵩岳书院。

比试场地很快被布置好。

他很主动地找上兰罄,有礼貌地跟美人儿打招呼,“在下秦玉,兰公子,幸会幸会。”

而兰罄对他的态度非常的冷淡,甚至于嫌恶。

只是厌倦地翻了翻眼皮子,瞟了他一眼,应都不应一声。

秦玉有些尴尬,好冷啊。

比试已经开始。

秦玉看着眼前乱七八糟一整套的茶具,犯了愁。

秦玉什么时候泡过茶呀?

他都是一直被伺候着的,好奇地拿起桌子上的东西一个个翻着看。

最后挑起一个小扫把,拿起来把玩着,扫了扫桌子。

不知道怎么用。

然后看了看旁边比赛的人,司南动作优美,选茗、择水、烹茶,行云流水一般,极为。

于是他便将东西扔在桌子上,彻底放弃。

看了看对面的兰罄,发现兰罄竟然也没有动。

秦玉十分意外,探过头去问道:“喂,你怎么不动呀?”

兰罄掀开他那凉薄的眼皮,眼中的不屑满溢而出,薄唇轻启,冷冷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冰冷的字:“你不配。”

嚯,果然傲气。

显然兰罄是看不上他,连跟他比都不愿意比,觉得跟他比是侮辱了自己。

哼,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他吗?

他才不会被打击嘞,这么好的赢的机会,他要是错过了才傻呢。

本来以为输定了,没想到还有机会。

既然兰罄不动,那他可就不不客气了。

搞了点茶叶放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