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报纸则更是开始探讨起了若真出兵,对大明国的利弊等问题。从报纸表露的信息看,陛下怕是有再动兵戈的心了。”

“啊?你这也能推出来?”

张任都惊呆了,他真是一点没注意啊。

“有心自然能发现。”

张任大声夸了岳阳几句,赶紧欢欢喜喜干起了活儿。等到了傍晚,他要找岳大人帮他重点补课。

当然,他也要自己想想。

如果他是将军,出征草原应该注意什么,如何用兵,如何探路等,这些都需要他自己来思考。

而此刻曲行家中。

他跟岳虞倒是坐在屋子中,两人正在品茶下棋。

曲行的下棋水平一般,不过听说明皇陛下是下棋的圣手。崔公这样的高手,在陛下手下几无胜迹,可见陛下棋力之高。

岳虞现在下的也是养老棋,不在输赢,只在放松心情。

“岳公,我观岳阳沉稳有度,办事有理。入秘阁不敢想,这要看他造化,不过要榜上有名怕是不难。”

岳虞头发已白,加之这些年都在田间耕种,皮肤黝黑不似当初做县令的模样,唯有这满身的气质还是带着书卷气。

这会儿他摇摇头,“我对岳阳别无所求,若他为官,我只希望他能做个踏实的好官。如今是盛世啊,便是能力平庸一些,只要心中为民,这官就能做好。”

“盛世…盛世啊。”岳虞的话让曲行长长一叹。

他们都是从梁国末年的动乱过来的,在那个冰天雪地中,曲行也看到了极致的恶与惨。

他有时候看到洛京的繁华,看到田间稻荷连绵,看到书生赶考,听到书声琅琅…他都会有种恍惚。

这是盛世,盛世。

喜悦幸福的同时,曲行又会有种心酸。

二十几年的乱世死了太多人了啊,洛京更是几经焚毁,十室九空。祝阿史为了填充人口,还强行迁徙乡民。

“陛下真是圣明之君啊,有生之年我能看到这样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的景象,也算是无憾了。”

岳虞忽而举茶而起,笑道:“敬盛世,有此盛世,才有你我耕种田地的悠然生活。敬陛下,有陛下的圣明,才能大破天下桎梏,让有才之人才得其用!”

曲行也大笑:“敬盛世,敬陛下!”

他二人品茶言欢,倒是成了忘年交。

时日一天天过去,九月份的科举时日终于到了。

大清早,天微微亮,曲行特意早起煮了浓浓一锅粟米粥还有好几个鸡蛋,等张任二人起来的时候就叫他们安心吃早饭。

外头他托人找了一辆驴车,一会儿送他们去洛京。

“半个时辰你们也别走了,坐驴车放松一下。科考心态要平稳,就算考得不好,你们都还年轻,下次再考就是。”

张任赶紧道谢,他来这儿曲行真的照顾他很多。

吃过早饭,俩人上了驴车,在清晨雾气中向着那座大城慢慢而去。

此刻城墙上。

李昀正在看着一个个学子有顺序地进入城中。

因为今天是科考,所以对进城入城的商贩、行人都做了一定限制,还额外派了重兵维持秩序,就是为了防止出乱子。

“科举制度真是一项利国制度啊,有此为根基,天下英雄尽揽陛下囊中,谁还能与陛下为敌,谁又还能撼动陛下的江山?”陪同在旁的姒琎书不由感叹道。

马上三十的李昀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纪。

此刻的身姿挺拔,面容五官极为英俊。站在那儿不言不语,无形中的气质便让人觉得他尊贵异常。

“科举制度早有雏形,我也不过拾前人牙慧罢了。再则,哪有不灭的王朝呢,姒公,平常心看待吧,后人自有后人福。”

姒琎书笑而不语。

陛下什么都好,权势隆重到他这个份上也还是秉持初心,真是难得到了极点。就是一点,有时候适当也适当放纵一下嘛。听说陛下小时还很喜欢马屁话,如今反而不怎么爱听了。

君臣二人看着鱼贯而入的学子,忽然姒琎书惊叹出声。

“怎么?”

姒琎书笑道:“陛下,那驴车上那两人,一人头顶气运如书,可见其人文思泉涌,乃是内政大才。另外一人有意思,其头上血气翻涌,呈凶猛突进虎豹之形,这是破军之相啊。”

李昀好奇张望去。

他划分阴阳后,如今阴庭不出,鬼神也无法降临阳世。阳世气运这一块,如今大多人也渐渐开始不显了。除非是气运很是厚重之人,倒还能察看几分。等再过个二三十年,恐怕姒琎书这样的气运精通者也要看不到了。

姒琎书跟崔定知道了李昀在阴庭所做事后,他二人大为欣赏,对气运不显一事并不纠结。

人定胜天。

气运终究依人而起,人不能依运行事。

如今姒琎书看气运也就是看个热闹。

若是天下未定,出现驴车上这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