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和季青临重逢后过得第一个新年,结果他还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一直闷闷的。

季青临倒觉得没什么“我会替你守岁的。”

瑞维也在一边乐呵呵的点头。

鹿淮瘪嘴“你笑什么?”

瑞维抱着纸板写写画画:我也会陪你的,守岁为你祈福的。

鹿淮看着面前小家伙,心蓦然一酸“好。”

季青临还是两头跑,陪在鹿淮身边大多数的是瑞维,现在两个人转化了角色,一直鹿淮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瑞维保持着傻笑。

瑞维的嗓子在墨允恒的实验室里损坏了,医生说他发不出声是心理问题,嗓子已经痊愈了。

瑞维本人并不在意,还是一个劲儿的傻乐。

欢生也来看过鹿淮,带了些延北美院的周边。

“我听说的消息啊,延北美院东边有四面墙,明年下半年还是后年可能要重画一下,你有兴趣么?”

鹿淮还在看周边里的画册,头都没抬“行啊,到时候季青临肯定不乐意我回鹿氏,应该还回延北。”

欢生笑了笑,抿了口茶,熟悉的茶香的荡开,视线凝了凝“嗯?”

“瑞维泡的,这是他自己做的花茶。”鹿淮看出他心里想的什么了,挑了挑眉“怎么?人还不搭理你?”

欢生摇了摇头,视线落向窗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就是胆子太小,见到他眼睛里的喜欢都要溢出来了,但每次真一靠近,又抖得不行。啧,头疼。

“就在后边儿呢,去见见吧。”鹿淮揶揄他。

-------季青临这两天在忙远和的一个跨国合作,利益往来深远,有些麻烦。

临近鹿淮手术的前两天,才匆匆赶回来。

鹿淮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一看见他,眼眶蓦得红了。

季青临整个人都透着倦意,眼底青灰厚,肯定熬夜忙工作,胡茬都冒出来了,难得没这么注意形象。

鹿淮扑进季青临的怀里,手扣得紧紧的,肩膀轻轻颤着。

季青临稳稳接住oga,轻轻拍了拍oga的后背“害怕么?”

鹿淮猛得摇了摇头,只一个劲儿的流泪。

鹿淮进手术那天,疗养院的天气不错,穿着病号的oga笑着的单薄,因为提前注射了镇定剂,嗓子已经发不出声了,只唇瓣动了动“等我。”

手术进行了14个小时,季青临在隔壁的陪护室,默默得等,从没感受过时间如此漫长,等待结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

主治医生出来的时候,手套上还沾染着血,淡蓝色的瞳孔是疲乏也是放松“成功了。”

紧绷一夜的心终于落下了,季青临展了笑“谢谢。”

“oga目前需要进恒温箱,等睁开眼了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好。”来年9月。

鹿淮穿着一身涂鸦款的宽版衬衣,下面是件工装裤,背着块画板,眼角扬着笑,朝气又蓬勃,一路引得不少人侧目。

欢生在延北的门口等他,老远就朝他招手“这里。”

鹿淮脚下一蹬,收了滑板,修长的脖颈上还点缀着点令人瞎想的红梅。

“好了。”

鹿淮点了点下巴“我进去报个到,然后跟你画画去。”

欢生接过鹿淮的滑板“成,我陪你去,行政楼那边重新装修过。”

鹿淮也不跟人客气,点了点头。

欢生看鹿淮一个人溜着滑板就过来了“你家那位呢?”

“回加拿林了,那边又有什么合作,忙呗。”

欢生也看见了鹿淮的脖颈,默不作声的弯了弯唇,嘴上损他“也太不负责了。”

鹿淮睨了他一眼“才没!”

身后的阳光落满一路,林木影错落,人影也被拉得好长好长,后巷街那家咖啡厅还挂着营业的招牌,因为刚开学,,声音不算多好,店员撑在柜台上昏昏欲睡。

“叮铃铃—”风铃声吓得店员一颤,擦了擦嘴角直了身子“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么?”

番外一

瑞维被救出来的时候,灰头土脸,身上的布料破碎零星。

脚颤抖得厉害,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黑。

他被关在实验室最黑暗的地下室,因为他不配合,又被实验室里的人榨取完价值,是最没用的废品。

地下室里罗列着很多铁箱子,瑞维蜷缩着身体被塞进其中一个,整整两天,没人搭理他,只有无尽的黑暗,分不清白昼,亮眼闭上是黑色,两眼睁开是黑色。

每天期待的就是有人送饭送水,能听见点儿动向,但送得食物只能眼睁睁看着,够不着的,笼子太小。

瑞维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生命在流逝,但他获救了。

这个实验室被发现了。

瑞维呼吸着久违的空气,胸膛一点点起伏,他缓慢得转着眼珠子看这个世界,周围声音嘈杂,全是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