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也皱起来:“不是说好了吗?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沉沉情绪在男人眼底涌动。

“吃饭去了。”白真真转身就往外走。多大的事, 能大得过吃饭啊?

走廊上。

身旁的男人沉默迈着步子,白真真想了想,说:“这也不是我不肯。你家里也不同意啊!”

她随口说着,一丝在意或伤心都没有:“你妈不喜欢我。”

蒋行越看了她一眼,声音带着少许不确定:“妈没有不喜欢你。”

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信吗?白真真很想翻白眼。

蒋太太不喜欢她,没什么。但他自己明明不信,还要说出口,白真真觉得没意思。

“她没有不喜欢你。”蒋行越又说,这回确定了很多,“她就是那个性格。”

白真真不想说什么。

嗡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不禁道:“说什么来什么。”

来电显示,赫然是蒋太太。

白真真接起来:“阿姨,您好。”

电话那头,蒋太太被她张嘴一句“阿姨”,喊得差点失去开口的欲望。

喊了二十年的妈,这一走就立刻成阿姨了。

蒋太太不高兴,语气就不太好:“真真啊。好久不见。”

“您也是。”白真真客气道,“您最近还好吗?”

“还那样。”蒋太太说,“你呢?去了a国有一段时间了,还适应吗?”

她走后,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蒋太太话里带着刺。

白真真只当没听出来:“我挺好的,谢谢您关心。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蒋太太很想说。

但事实是,她的确有事情找她。如果不是这件事她没人可说,也不会想到白真真。

“叮。”电梯到了。

白真真走进去,听着蒋太太的抱怨。

听着听着,渐渐目光古怪,看向身旁的男人。

蒋行越察觉到她的眼神,但没出声。

“真是愁死我了。”蒋太太抱怨道,“他那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我操心?”

蒋行越马上就三十岁了,可他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于老爷子想牵线,给他和于楚楚撮合,蒋太太不乐意,觉得于楚楚毕竟是在外面长大的,不大方。

但于安琪更不行,这孩子心肠不好,蒋太太宁愿自己儿子打光棍。

这些话,她不能对别的太太们说,就想起了养女——从前,有什么不能对外面说的事情,她也是跟白真真说。

“阿姨,您消消气。”白真真便劝道。

出主意是用不着的,蒋太太给她打电话,不是让她出主意,就是找个人抱怨抱怨。

“你有空给你哥打个电话。”蒋太太说,“我说他不听,你给他说说,让他自己赶紧解决了。”

除了抱怨之外,蒋太太还有事交代她。

“叮。”电梯门打开。

白真真走出去,口吻如常:“我知道了,我等下就给他打。”

听了她的应答,蒋太太终于觉得心口舒服些。就算离开了,她也还是听她话的。

“真真啊,到了那边,如果有什么不便的,就给我打电话。”蒋太太放柔声音,“那边再好,你舅舅跟你哥都是男人,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你住不惯,就回国来,家里有你的房间。”

白真真应道:“好,谢谢您。”

说了几句,才挂了。

“你听到了吗?”她扭头看身旁。

刚才电梯里很安静,他应该听见他妈说什么了:“你妈喊你相亲。”

笑死。

让她劝他?

“我妈没那么说。”蒋行越看她一眼,“她让我解决这件事,没让我相亲。”

白真真不跟他嘴硬:“嗯嗯,你听到了就行。”

她脸上带着笑,然而这笑意不达眼底,她走路甚至离他远了半步。

蒋行越看了看,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这边。”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白真真警告道。

她可不想让舅舅知道。

哪怕舅舅可能会装不知道。

男人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揽得更紧,在她耳边道:“你不想我告诉我妈吧?”

白真真的眼睛睁圆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疯话?

蒋行越揽紧她,英俊端正的脸庞上,说着令人想不到的话:“真真,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他从来都不是。

蒋氏在他手里发展到如今的规模,难道是因为他正直诚信仁义良善吗?

不,是因为他足够冷酷,翻脸无情,手段狠辣。

“你不想和我结婚,也不想和我在一起,那就乖一点。”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近乎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