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打开车载音响,轻快的鼓点令人心情愉悦,白真真打开导航,往市里最贵的五星级酒店开去。

开到半截,季礼的电话打过来。

白真真看了一眼,眉目平淡,没去管。

电话自然挂断后,他又打电话过来,这次白真真仍没有接,但也没挂。

就当是在忙,没看见手机。

入住后,白真真换了身装扮,去酒吧买醉。

刚交的男朋友,就这么飞走了,不伤心一下不像那么回事。

至于酒吧,她只知道一家,就是陆泽南他们之前常去的那家。

当然,陆泽南现在不去了,他跟徐东砚他们拆伙了。

季礼也不会去的。

白真真还以为自己要碰个几天,才能碰到人。没想到,第一天就碰到了。

“嫂子?”看到吧台上一杯接一杯灌酒的女人,徐东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走过去,确定是白真真,忍不住夺下她手里的酒杯:“你怎么在这?季哥呢?”

白真真醉眼朦胧地看他一眼,脸上浮出一抹自嘲:“他?跟我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他躲得越远越好。”

徐东砚听着不对劲,在她旁边坐下,一边制止她灌酒的动作:“发生什么事了?”

“徐东砚。”她忽然叫他的名字,倾身靠近过来,晕红的脸颊酒意迷离,“我是不是,很下贱?”

徐东砚眉头狠狠一跳,喝道:“你胡说什么?”推开她的脸,“到底怎么了?季哥对你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白真真摇摇晃晃的,趴在吧台上,又去拿酒杯,“我们不合适,我跟陆泽南谈过,我丢他的人。”

徐东砚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没说,但她甚至不让我跟季礼在一起,我连谈恋爱的资格都没有,不是嫌我跟陆泽南在一起过,还是因为什么?”

“陆泽南追我不怀好意,跟我在一起后把我当空气,我甩了他怎么了?”

“你们都高贵,就我下贱,我什么都不配,我连喜欢一个人都不配……”

她说得乱七八糟的,但徐东砚听懂了——季礼的家人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跟季礼分手。

他有点良心痛,忍不住揉了揉心口。

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陆泽南对她不好,季礼也未必多好。跟她没关系,是他们这群人混蛋。

徐东砚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见她似乎喝了不少的样子,对吧台说了一句:“我带她走了。”

账自然会记到他这里。

“你不能再喝了。”徐东砚扶着她,往外走。

白真真脚步踉跄,被他扶着出了酒吧,眼泪汪汪的:“你别管我,让我喝。”

“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他扶着她上了车,“你住哪儿?”

“我啊?我住大街。”白真真嘻嘻一笑,“你把我扔到路边,随便哪里,都是我家。”

徐东砚知道她喝醉了,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她忽然反应过来似的,“不,我不要走,我不走,我和季礼在一起,送我回去!”

她说着,还解开安全带,要推开车门下车。

把徐东砚吓得,一头的冷汗:“你别动!”

幸好车门自动上锁,不然这一下可真要了命了。

白真真推不开车门,就抵在车门上,低声絮絮叨叨着。

徐东砚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见她没有再发疯,打起精神开车。

“这是我家。”他把她带到自己家,“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水。”

他自己住的公寓,打理得很干净,他虽然是个浪荡不羁的人,生活细节上却很到位。

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端过来:“喝点儿吧。”

“谢谢。”白真真接过来,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她有些醒了。

徐东砚知道她尴尬,他这会儿也有点苦恼,他是混账,但是趁虚而入这种事却也做不来。

看着她伤心失意的样子,他下不去手。

“你想开点啊。”他劝道,“没什么事过不去的,都会过去的。”

白真真低着头:“嗯。”

徐东砚抓了抓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问道:“你饿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会不会太麻烦了?”白真真抬起头,露出一双意外清澈干净的眼眸。

没有哭过的痕迹,清清亮亮的,令人心头一震,又不禁怜惜。

她实在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被强迫分手,却只是絮絮叨叨就过去了,连哭都没哭。

徐东砚坐直一些:“不会,我自己也要吃。”

他站起身,往半开放式厨房走,翻了翻冰箱里,问道:“有没有忌口?”

“没有,谢谢。”轻轻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背对着客厅方向,但徐东砚能想到沙发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