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出少年,何况我们公子早就到了弱冠之年,大唐朝廷量才适用,能者居之,何必在意年龄。”

狄仁杰三言两语,便让这些人差不多接受了李恪是新上任的朝廷官员这件事。

由于成州刺史空缺,而这里也被李世民封给了李恪,因此李恪也可以说是充任了成州刺史。

于是有人马上说道:“既然这位大人是新任成州的父母官,那么现在有人行凶杀人,就应该马上把他抓起来!”

李恪追问道:“你说有人被杀死了?”

“没错。”

“尸体现在何处?”

“就在我家中,死的是我兄长!”

男人回答李恪的问题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几个字。

狄仁杰微微皱眉,道:“公子,看来这件事情不像是普通的械斗,不如就交给我来办。”

李恪本想同意,但这个控告对方杀人的男人却说:“你是官,我只相信你,你应该来帮我们主持公道!”

听到这番话,李恪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马上改变了主意。

他低声对狄仁杰说道:“看样子我初来乍到,得先露一手赢得大家信任才行,这样日后的事情才更容易办。”

“嗯,殿下说的是,老狄就从旁辅助吧,相信以殿下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查明此案真相!”

见李恪点头答应受理此案后,另一家的众人顿时大为不满。

“大人,你不能光听他一面之词,他家死了人那是个意外,根本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诬告!”

双方还没好好说上几句,就又互相争执起来。

一方认定对方是凶手,另一方则极力澄清,根本就不知情,也绝不会杀人。

李恪给典韦使了下眼色,后者再次镇压了全场,吵闹声瞬间烟消云散。

这就是个完美的消音器,如果是在后世的话,李恪觉得典韦可以当个出色的教导处主任,绝对没有学生敢在他面前插科打诨。

“我看这样吧,你们先带我去看看死者,路上正好将事情的经过都仔细跟我说一遍。”

两家没有异议,纷纷簇拥着李恪往家的方向赶去。

利用路上的时间,李恪了解到这件事情的基本情况,以及两家之间的关系。

原来邬家和赛家是邻居,两家只有一墙之隔,属于低头不见抬头见,按理说应该关系不差。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不如愿,两家之间矛盾重重,尤其是邬家的长兄邬逊和赛家的老爷子互相看不顺眼,时常就会发生争吵,乃至动起手来。

今天早上,邬逊在修理自家院中的杏树,结果不慎失足跌落,等弟弟邬冲发现的时候,人早就断了气。

自家兄长就这么死了,让邬冲无法接受,他一口咬定兄长是被隔壁邻居赛家人给害死的,于是两家人就这么吵吵闹闹,一直来到了大街上。

整件事听起来就是个纯粹的意外,这里的杏子是非常有名的特产,几乎家家户户房前院后都种着几棵杏树,而且杏树又很高大,如果人爬上去的话就难免会出事。

“老狄,你怎么看?”

狄仁杰回答说:“光听邬冲的话,也很难判断究竟是否属于意外,还得在现场实地查看蛛丝马迹,来确定案件的性质。”

说话间已来到邬家,邬冲指着院子一角的杏树说:“我家兄长就是从这棵杏树上摔下去的。”

李恪和狄仁杰上前查看,这棵树并没有预想中那么高,目测差不多在4米以内,而地面是土质松软的沙土,按理说人即便是摔下来,大概率不至于直接被摔死。

“当时你兄长摔在什么位置?”

李恪问邬冲道。

“就是这个位置,当时他的脑袋磕在一块石头上,这才害了他的性命。”

李恪往邬冲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块较为尖锐的石头,上面还残留着一大片殷红色的血迹。

此时赛家的人已回到了自己家院子,他们隔着半米高的院前听了邬冲的话,登时气得涨红了脸,咒骂邬冲诬陷好人。

“邬冲,你简直是血口喷人,我们几时害了邬逊,他不过是自己不小心摔死了而已,怪不到别人头上。”

“我看你们心里个个都有鬼,我是不会让我兄长白死的,你们要杀人偿命!”

眼见两家人又要吵闹起来,李恪高声喊道:“别吵了,既然我们来了,这件事自然会真相大白,现在带我们去看看尸体。”

检查尸体这件事主要交给狄仁杰,他在这方面是专业的,李恪也犯不着过去多此一举。

他主要在意的是邬逊究竟为什么会摔下去,以及摔的就这么刚刚好,落在了地上这块石头上。

随后李恪抬头往杏树上看去,随后目光逐渐眯起,像是聚焦在了某一个引起他注意的点上,身边的李元芳等人都还不明白,这棵杏树上面究竟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少顷,狄仁杰检查完邬逊的尸体,向李恪禀报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