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凑近点再看仔细,玉雕就被时老爷子拿走。

“哎!”

老太太急了,脸上顿时浮现不虞。

时老爷子已经把东西装回木盒子里,笑着说:“不是要给小丫头还回去吗?东西太贵重了,我给装上,到时候好给安安送回去。”

“……”

老太太一脸欲言又止。

不单单是时老太的,餐桌上另外两个也是一脸复杂。

这东西也太漂亮吧!

那颜色,一看就是花不少钱买的。

商家可真有钱啊!

老爷子是疯了吧,别人白送过来的,你还要把东西给送回去。

时枚忍不住道:“爸,送回去多不好啊?刚刚本来就让安安他们不好做,这要是再给人送回去,不就是彻底不待见他们吗?”

时老爷子回头,“你也知道让小丫头不好做啊?”

时枚:“……”

时老爷子笑眯眯地把盒子重新上了锁,回头警告:“从前商家拿过来的那些东西,你拿走就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但这尊玉雕,你可别动主意。”

从前做的那些事情被当场戳破,时枚脸一阵热。

她立刻反驳,“那是妈给我的,我就是提了一嘴嘛。再说了,如今你身边就我一个,以后不都是我的么?”

“你说什么?”

时老爷子抬眸望过去,苍老的眸子里一片冷厉。

下次带我

时枚立刻闭嘴,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

时老太太这次倒没急着接话。

无他,时枚这次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他们两个老的还没走呢,就说这种话,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时老爷子懒得再多说,将东西收好之后转身离去。

餐桌上,时枚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试探:“妈……”

得罪了老爷子不要紧,反正那老东西也没见对自己有多好,且补贴给自己钱的还是老太太,哄着老婆子开心就成。

可这次老太太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她说好话,而是神情淡淡地别开目光,“吃饭吧。”

扔下这样一句话,便再不搭理。

时枚只好收回目光继续用餐,时不时地说两句好话,再给老太太夹点菜,试图挽回一些好感度。

然而这一顿饭吃下来,老太太再没开口讲话。

……

再说姜予安这边。

和大哥商承从别墅里离开之后,她也不知道该改口说什么。

说全然没有一丁点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她的世界里,无论是商家的人、还是时家这边,都是自己的亲人。

而在她一个月前回到商家,所见到听到感受到,都是家里人对她的爱。

理所当然,也不会想象到今天这样的事情的发生。

更没有想到,那番话会是从外婆嘴里说出来。

但凡今天说那番话的只是时枚母女俩,她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坐下来陪着两位老人把那顿饭吃完。

可偏偏接话的是老太太。

的确没必要再留。

“安安!”

姜予安跟着商承就要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后面传来时景的声音。

她意外:“表哥?你怎么也出来了?”

时景弯唇:“不出来难道在那里和时枚他们坐一张桌子吃饭?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就这样让你们离开,非得骂我不可。”

姜予安有点不好意思,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这有什么,陪老人家吃顿饭而已,我和大哥又没啥,出去吃也一样的。”

“跟你们出来还有爷爷交代的任务呢,”时景抬眸看了商承一眼,把他临走前时老爷子冲他使眼色的话简单交代。

“这顿饭是爷爷亲手做的,自从把思味居分出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下过厨了,可见对迎接你安安回来,他是真心实意。只不过奶奶并不知道安安这几年经历的事情,所以才轻信时枚的话,希望表哥和小妹你们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自然是没有办法收回的。

除却做出解释,也没有办法再把人心口的伤痕复原。

老太太可能是无心,又或许是看小女儿被欺负不高兴,但的的确确造成彼此的不愉快。

只能出来解释两句,让这块伤口能够淡化一点。

更何况,那番话时景听了都有些不高兴。

这些年时枚和范思雨住进老宅之后,他同样鲜少回到老宅。

而分家之后,爸妈也跟着搬出来,他更是没有经常回去。

也就是逢年过节跟着爸妈回来一趟,明明都住在容城,一家子闹得却像是分割在其他遥远的城市一般。

老太太这番话说是给姜予安她听的,可实际上何尝不是在说他和爸妈呢?

毕竟平日里住在老宅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