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地抬手,用手指勾了勾脖子上的颈环,摸索一圈,并未发现什么缝隙。

归元宗修士擒住他后,便立刻为他戴上了此环,他一身法力瞬间被压制,修为一路狂跌,最终停在了炼气三层。

然而颈环压制住的只有法力,对于神魂却没有任何影响,作为袁铭的分魂,只要他想,可以随时离开这具肉身,附体到他人身上。

只不过,他这次本就是带着目的故意被擒,此时便只是老老实实坐着,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飞舟的甲板上,除了他,还有十多个和他同样脖带颈环的囚徒,满头是血的石川也在其中。

这些修士囚徒们或惶恐不安,或气愤恼火,由于有法器压制,左轻辉也看不出他们的具体修为,只能从他们不同的神色上,猜测他们曾经的实力。

除了这些修士囚徒,飞舟上还有一大批数量不少的凡人囚徒,他们也带着镣铐铁链,只是脖子上并未再安装颈环。

附近负责看守的,便是那群归元宗修士,而他们的人数比起之前袁铭见到的还要多上一些,应该是在其他人外出抓人时,还有人留在飞舟上看守囚犯。

左轻辉被抓后,这群人并未立刻操控飞舟折返,而是在路上走走停停,又陆续去往别的地方抓了些修士和凡人。

如今距离左轻辉被抓已经过去了近五日,船上众人也从归元宗修士的交谈得知,飞舟已然踏上归途。

虽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抵达,但飞舟上的囚徒们却知道,等到了地方,看守只会比现在多,不会比现在少。

因此,由于人数上的优势,即便被压制了法力,早就高高在上惯了的修士囚徒们自然不甘心就此蛰伏,有不少人都想要抓住现在的机会,一举摆脱束缚。

然而,横在他们与自由之间最大的阻碍,便是他们脖子上的颈环。

这件法器实际上并不高明,虽然被压制后无法动用自身法力,但只要有外力辅助,以筑基期的法力冲击颈环,便可将其强行解除。

但如今飞舟上,拥有筑基期法力的修士,似乎只有那些将他们抓来的看守。

自由貌似遥不可及。

但也不尽然。

左轻辉忽然发现,在自己右手边,有一名额头上有大片纹身的光头壮汉,他脖子上的颈环有些老旧,上面的灵光时不时熄灭,使他的修为有了一瞬的恢复。

光头壮汉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他默默坐在人群中,双目紧闭,静心凝神地等待着机会的到来,而在他边上,也有数名囚徒悄悄地挪到了壮汉身边,帮他遮挡着看守们的视线。

他们貌似找到了逃脱的关键,可当左轻辉无意间望向附近的看守时,却从他们脸上看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诡笑。

下一瞬,一声微不可察的“咔擦”声突然突然响起,光头壮汉猛地睁开眼,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接着便立刻伸手,想要帮周围的人也解除限制。

可就在这时,两道金色光芒骤然闪过,径直落到了光头壮汉身上,化作两根金黄色的绳索,将壮汉的手脚捆了起来。

紧接着,有一名身穿归元宗弟子服饰的看守狞笑着走来。

他右手并成剑指,朝壮汉方向一点一挑,从他背后,一柄匕首模样法器飞入人群,在光头壮汉身周转了数圈,留下了数十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壮汉闷哼一声,鲜血汩汩从伤口流出,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令周围众人纷纷心中一凛。

矿洞

“啧啧,看来还是对你们太好了,有人想耍花招啊。”

守卫说着,在同伴的嬉笑声中穿过人群,走到了光头壮汉面前。

他先是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件崭新的颈环法器,给壮汉戴上,接着又强行掰开他的嘴,往里面塞了一颗丹药,而后便提着光头壮汉的后领走到一旁,将其绑到了飞舟桅杆上,而那柄匕首则悬于壮汉身侧。

在丹药的作用下,壮汉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可每到这时,那匕首便会自动激发,再度划开十几道伤口,随后又再次愈合。

在烈日烧灼下,壮汉身上冒出不少汗水,不时流入伤口之中,更是刺痛难耐,如此周而反复,折磨得壮汉生不如死。

修士囚徒们见到这般景象,皆心有戚戚。

“他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我劝你们最好都老实点,不然,这桅杆上可还空着呢!”看守冷哼一声,威胁道。

众人皆沉默不语,而他们身后的凡人囚徒,更是纷纷低下头去,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左轻辉冷眼旁观这一切,心知这不过是看守们故意设陷阱,想把出头蛇引出来杀鸡儆猴的手段罢了。

飞舟继续前行,自沙海上空飞过,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看到远处有大片黑烟弥漫,飞舟就此停了下来,缓缓降落到了地面。

看守们吆喝着,勒令囚徒们起身,一个接一个地走下了飞舟。

与此同时,他们也将挂在桅杆上已然奄奄一息的光头壮汉放了下来,又喂了他一颗不知名丹药,而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