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如今学过的剑法也不算少,算的上高深的,嵩山剑法一套,嵩阳铁剑一套,还有就是新近所得的两仪剑法,同样不可小视。

嵩山剑法以山形山势为根基,嵩阳铁剑讲究剑气剑心,而两仪剑法则以两仪之道为本。

此时段毅便是将这三门剑法一一使来,循规蹈矩。

待到第二遍时,已经是以一门剑法为本,掺杂了另两门剑法的路数,颇有奇峰突起之意,而这也是强者的门槛。

只是这一步看似简单,实则极难,纵然段毅有藏武楼之助,也是始终难以做到圆融无瑕,在突兀变化剑法时,总会露出破绽。

遇到层次低者尚可称雄,但若是被眼力高明的高手撞见,循着这破绽便可将他击败。

所以说,现在他的这种练法可以用来蕴养剑术,却不能用来对敌。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便见到凌千钰穿着一身白衣,手持秀剑,喜笑颜开的赶过来。

很明显,雷鸣已经做出了选择,到底还是没能过心间那道坎,或者说还是心软了,这倒也没有出乎段毅的预料。

本质上雷鸣就是一个好人,善人,一个正义凛然的人,干不出什么坏事,也许在凌千钰的感情上辗转纠结,但最终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段毅不过是将这个过程提前,并且推了雷鸣一把。

至少不会让这个死脑筋太过于伤心,难过,这也是他在这件事上唯一能帮雷鸣的了。

凌千钰来到雪坪上,没有直接打扰段毅,而是静悄悄在旁边等候,直到段毅练完剑收功方才上前道谢。

“其实我并不是帮你,而是帮雷鸣,如果你们是两情相悦,必是一桩大好姻缘,我会给与祝福。

但现在既然襄阳有梦,神女无心,那么以你们两个的性格,将来恐怕会有一场变化,对你,对雷鸣都不是一桩好事是,所以你不必谢我。

只是我还要最后问一次,你真的对雷鸣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哪怕是一点点的好感。”

段毅收剑而立,隔着老远对凌千钰说道,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就是面对一个普通人。

从始至终,他和拜月宫的人都谈不上朋友,只是一种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当然,这是排除段毅和颜素素的血缘关系之后。

听到段毅这么问,凌千钰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很快坚定回道,

“雷鸣是个好人,我相信如果嫁给他的话,他也一定会待我很好,不离不弃。

不过我真的只将他当做朋友,当做兄长,甚至当成亲人,却绝无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此言天地可鉴,绝无虚假。”

好吧,天地可鉴都出来了,段毅也只能对雷鸣说一句兄弟保重。

女人说的都这么绝了,真把她娶回家,将来头顶不定什么颜色呢,就当死里逃生吧。

“好,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雷鸣自然也不会强迫你。

不过我们这方面虽然好说,但你们拜月宫那里却未必能接受啊。”

段毅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凌千钰有些弄不懂段毅究竟想要表达什么,跟在他身后,脸上的喜悦之色消去不少,反而多了一丝阴郁。

“段少侠究竟什么意思?可否直言相告?”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容颜俊秀,武功高强的少年,她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像是一个孤独弱小的人被一双冰冷可怕的眼眸注视着,既是未知,也充满了绝望。

凌千钰认为自己被许配给雷鸣,根本原因就是拜月宫要拉拢这两人对付曲东流。

但现在连雷鸣本人都拒绝了,莫非拜月宫还会强迫她吗?

段毅笑了笑,凌千钰只知道他们是白希文派来的,和拜月宫联络要一起对付曲东流,却不清楚他和月碧云之间还有私下交流。

尤其是在月碧云了解到月娇奴曾见过白希文,更不敢放松分毫。

月碧云对段毅和白希文本就不是十分信任,有一个雷鸣和凌千钰的姻亲维系关系还好,若是连这点联系都没了,以她的性格岂能安心?

再说了,主次不要颠倒,眼下不是他们求亲,拜月宫答应,而是月碧云主动提出的婚约,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凌姑娘不要高兴的太早。

这桩婚事本就是月宫主主动提出,我们虽然同意取消这桩婚事,却也不会主动提出拒绝,不然传了出去,岂不是不将拜月宫放在眼里?

这件事不小,很可能惹恼月宫主,到时我俩能否走出这栖山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所以需要凌姑娘你自己劝说月宫主收回成命,我们也不会追究拜月宫出尔反尔的行为,此事也就算了了结了。”

段毅虽是短短几句话,却让凌千钰脚下一顿,整个人如坠冰窟,手脚发凉。

她知道雷鸣愿意体谅她的心境,取消婚事。

然而她只顾着高兴,却忘了这桩婚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一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