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来就?是李园?”

梅二?拖着声音道,“就?凭你叫它李园,这?病我也给你治了。”

梅二?对李寻欢是佩服的?,如今他之所以留在这?里就?是受了李寻欢所托,治疗林诗音的?病。

狗一刀鬼使神差的?从楚留香怀里摸出那枚小木片,插进门锁里,却发现完全插不?进去。

这?门锁看着已生了锈,想来早就?被换了。

我随你 一生路

梅二带着他们直接走到了一处小院, “你们暂且在这儿?住下。”

楚留香疑惑道,“梅二先生, 我们不必与庄园主人问声好吗?”

梅二摆手道,“现在这庄子没人管事,你们安心?住着就是。”

说罢,梅二伸手把住狗一刀的脉,随后摸出一粒漆黑的药丸塞进?狗一刀嘴里,“把这个吃了,可延缓母蛊发作时间。”

梅二扫了眼余下几人, 眼睛定在楚留香与胡铁花身上,沉吟道, “除你二人外,子蛊应当还有二十三?只,三?日内通知所有子蛊宿主过来,刻不容缓。”

楚留香目色微沉, 掩住眸底冷色, 当日在场的群豪加上他们几人,还活着的分明只有二十二人。

胡铁花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抓着梅二问道, “你是不是算错了?”

梅二恼怒道, “母蛊已钻入心?脉临近发作, 每刻异响数便?是子蛊数量,你若不信可自?己去数数看。”

胡铁花搭上脉门?一数, 竟当真是二十三?下。

是夜, 圆月高照, 又是月中日。

狗一刀坐在屋顶顺着月亮往下看,目光落在兴云庄内。

只有秋虫低诉, 半点人声没有,显得更是寂寥。

轻巧的一声足音落在狗一刀身后,来人并?不急着说话,站在原处陪着看了许久的月,直到一片黑云经过挡住了月光后,才浅淡开口,“一刀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了月光,兴云庄内也无灯火,四下漆黑,像是回?到了蝙蝠岛。

狗一刀拍拍身侧,“怎么不坐下?”

半晌后,未见人动。

狗一刀转身,仰头看着那人,拉过他的手,“站着太累,坐下可好?”

黑云飘散,月光落在清俊的脸上,原本冰冷的面色在双手相触的刹那融化,顺着力道,坐在她的身边。

狗一刀从没见过楚留香这样的模样,一眼不错的瞧着他,有些新?奇。

并?且就在刚刚,狗一刀总算想明白楚留香最近究竟哪里不同。

从前楚留香半点不会拂了她的意?,她更是理所当然将他当做了自?己人,可现在怎么坐下都还要她去拉一拉。

狗一刀道,“楚留香,你最近好像有些奇怪。”

楚留香半掩眼皮,藏住眸底升腾的狂风骤雨,“一刀觉得我哪里奇怪?”

狗一刀坦言道,“你怎么最近老是时不时冷着脸,连坐在我身边都不愿意?了。”

楚留香轻叹一声,抬手落在她的发顶,“我在想,一刀怎么总是惹我生气呢。”

狗一刀大惊,二话不说先道歉,“我做什么惹到你了吗?对?不起。”

狗一刀对?自?己时常做事首尾不顾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以为自?己哪件事触了楚留香的霉头,赶忙道歉。

楚留香看着狗一刀不断闭合的嘴,听着这张嘴里说出的话,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狗一刀诚恳道,“你告诉我哪里错了,我下次一定改!”

楚留香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闭眼收敛所有躁动,语气郑重,“一刀,你要时刻记得。”

狗一刀歪在楚留香怀里,竖着耳朵听训,却没想到接下来的三?个字让她彻底沦陷。

楚留香轻声道,“你有我。”

狗一刀从来是一个人。

她被老黄狗捡回?去养大,但老黄狗死了。

她偷泔水过活,时不时遇上些好心?人,但这些好心?人再没出现过。

黑竹杆算是接着老黄狗拉扯大了她,只是一年?也就见个两面,再见时也死了。

每个人对?她而?言,更像是过客。

匆匆来,匆匆去,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路。

只有她是一个没有家,没有路的人。

楚留香好话说过一箩筐,但狗一刀听过即罢。

因为她知道,人都有贪欲。她从未遇见过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自?然贪恋他的温柔,但她坚信,人不会永远留在另一个人身边,一个人也绝不可能拥有另一个人。

但现在,楚留香说,她有他。

狗一刀装作云淡风轻,企图盖过心?底的巨浪滔天,“我可以有你多久?”

向楚留香问过这个问题的人很多,多到楚留香数也数不清,他每次的回?答不是打?诨就是逃开。

可是眼前人能问他这句话,令他欣喜若狂,忍了又忍才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