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了,沉默之间我又觉得无趣,明明损的是他,还要自轻自贱的折损自己,真是十分愚蠢。刚准备说算了,就感觉他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一时间有些觉悟他要做什么,但心底又有别的声音克制着自己不去挣扎。

然后,便感觉他低下头,用嘴堵上了我的唇。

这是接吻吗,我一时间分不清楚一般,试探性地伸出舌头,便被他裹挟着带往更深的地方去。

啊,这是接吻。

我慢了半拍想到,举手去拽他的头发,他便顺势将我转过来,正对着他,低头又堵了上来。

不该如此。

我收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你不该如此。

可最终,我却将攥紧的手松开,攀上了他的脖子。

如果,如果上天真要为这背德的欲望惩罚,就只惩罚我一个人好了。

【医馆汤药十八碗】

热情过后,我支起上身,后知后觉的问他,来电了吗?

没有。

那你,看得清我吗?

用写轮眼的话,可以。

你方才一直开着写轮眼吗?

他没有回答我,伸手将我拽回了床上,用体温从背后包裹住我,仿佛是心事重重一般沉默着。我慢慢的想起了方才他的迟疑,顿了顿才道,如果是担心的话,我会吃药。

他收紧了手臂,语气不善,你很熟练?

我什么样,你不是都知道了?

他又沉吟了一会,话语间总归是犹豫的,你真的没有过?

我不明白他的执着,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这么看重的话,不如事前做个检查。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将我在怀里转过来,慢慢地说,你太年轻了。

做什么太年轻?

咳咳。他仿佛是有些尴尬,我又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多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堵住了他莫名的负罪感,我十五了。

他仿佛是愣了一下,我有些好笑道,虚岁十五,时年十四。

说完,我拍了拍他僵硬的脸,凭着记忆拾起衣服来套上,又对着他的道,还不快去?

什么?

买药。

闻言他也起身,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便推门出去了。等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罪恶感才实质一般膨胀,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努力不去多想,但昔日同鹿丸说过的话又自虐一般历历在耳,我烦躁的又抽出一支烟来点着,就听见门口的响动,第一时间将夹着烟的手背在了身后。

鼬没有说什么,放下了塑料袋,走过来将我的烟拿走,我刚想争辩,就感觉他仿佛也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在我的脸上,又将剩下的半截香烟还给我了。

我有些发楞,不管我了?

管了你会听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

我茫然的吸了一口烟,又严肃的对他说,你身体不好,不能抽烟。

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

多少也算做过你半个药师。

我还以为你要说其他的话。

什么?

怪我做的不够好。

鼬的直白让我呆楞在原地,随即面红耳赤的打他,流氓!

左右我胡乱的拍打对他没有实质性伤害,我掐灭了烟头去摸桌上的袋子,还没摸到便被他拽住,我有些疑惑,怎么了?

一会儿一起吃吧。

什么?我模模糊糊有些明了,又不肯承认,嘴硬的反问道。

他贴上我的身体,从宽大的下摆探进来,时间还早,再来一次吧。

可恶,宇智波的体力如此的好,之前还觉得他体弱多病来着,真是愚蠢透顶。我咬着牙不肯轻易就范,躺在床上的时候用膝盖抵住他,隔开我们之间的距离。被这样拒绝,他也不恼,原本在我身上打转的手指换了个方向,毫无防备的我呀了一声,身体软了下来,下意识要逃,又被他拽了回来。

嘘没有了隔阂,他轻易的贴在我耳边道,留一些体力,做别的。

到后来是什么时候来电的,我也不知道了,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听到他拉上窗帘的响动,便知道是灯亮了。我想起身,又被他安抚躺了回去,疲惫让我懒得争辨,翻身裹紧被子又睡了过去,仿佛是感觉到他也在我身边躺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头发,更像是安眠的讯号。

一夜无梦。

鼬又待了两日才离开,临行前只言片语的嘱咐了我几句,却未说何时会来。我本想问他,又想到他的状况,左右没有问出口来,只是笑着踮起脚尖拥抱了他一下,语气轻快的同他道别。

一个多月之后,鼬回来了,一起带给我的还有一封回信,说是别在门口的信箱里。我捏着他递来的信封,明明是传递喜悦的回信,拿在手里却仿佛千斤的重量。我将崭新的信封对折,放进抽屉里去,鼬站在我身后淡淡的问,不要我帮你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