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一次见,但是我怎么觉得你早该死了?

五条悟像是在自言自语,偏过头,表情颇为疑惑,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礼貌,甚至有点狂妄傲慢。

撑伞的人长着一张年轻的脸,细长的眼睛,颇有几分俊朗。

他也没有因为五条悟的话而变脸,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鬓边的两缕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看起来你的怨气真的颇深啊,六眼。

他从宽大的和服袖子中慢慢掏出一个深色的方块,边缘的棱角有些圆,表面流动着深紫色的光晕,让人一下就会想到月见里修一的那双眼睛和清亮的刀光。

是在找这个吗?

平平无奇的方块里传来强烈的月见里修一的气息,黑崎一护不算是探查灵压的高手,但那道气息强到他都能清晰地描摹出对方挥刀的样子。

更别提五条悟了,红光隐约出现在他的指尖,如果不是月台上还站满了劫后余生的非术师,要保护普通人的理智还限制着他,「术式反转」现在已经落在对方头顶了。

下一趟电车呼啸着驶入,撑伞的男人轻轻一笑,反手就将手里的东西扔下月台。

在狱门疆被电车掩盖住的一瞬间,更为坚固的第二道「帐」以地下五层的月台为中心,在原有帐的外侧悄无声息地降下。

与此同时,隐藏在第一道帐内侧的大量诅咒离开藏身处,进入涉谷站内,混杂在毫无所知的人类身边。

以涉谷站的客流量,如果没有咒术师的插手,不出一刻钟,这些杀人的诅咒就会顺着电车线路向着整个岛屿蔓延。

想要就去拿吧。

刚刚还会哭会笑的普通人在羂索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像失了魂魄,双眼无神,像傀儡娃娃一样上车。即使月台上下刚刚爆发过可怖的战斗,甚至逼停了一列电车,但在新闯入的小白兔们眼里依旧是平常的样子。

没有人觉得不对,涉谷站依旧像之前一样运转着。

无形的能量以涉谷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七海建人放下一直没有翻页的报纸,站起身扶平西装上的褶皱。

七海前辈?百无聊赖打瞌睡的猪野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我们不等了吗?上面又有新消息了?

巨大的帐在繁华的市中心出现,强烈的诅咒气息伴随着帐出现,在东京的一级咒术师几乎全员出动,结果高层一声令下,大家都在周边蹲着,等着五条悟一个人解决。

也不管五条悟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过来,既要除掉诅咒,又要保护普通人,可不是光靠一个特级就能做到的就算他是五条悟,一个人扛这么多,也会累的吧。

说实话,猪野觉得高层脑子不太好,而且他真的好无聊。

前辈!我们要走了吗!崇拜七海的后辈双眼发光地看着他,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伏黑惠也看过来。

七海建人看着后辈一无所知的脸,不知是该愁还是该笑地叹了口气。

第二道帐降下来了,五条那边肯定是被什么事拖住了,我必须得过去看看。他想了想辅助监督刚刚那张苦瓜脸,意识到自己正在违反命令的边缘试探,补了一句:你们两个呆在原地不要动,有什么消息等辅助监督通知。

好歹让小朋友不要跟着冒险,这是大人的事情。

七海前辈伏黑惠还想说什么,只看见七海建人摆摆手,转身叫住计程车。

我会从明治神宫前站,坐副都心线尝试着进入涉谷站内。你们的位置我发给真希同学了,她还在禅院家有点事情要处理,很快就会过来和你们汇合。

金发男人拉开车门,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注意安全。

计程车载着不爱加班的男人扬长而去,留下不靠谱的后辈和有点沉默的一年级。站在楼顶的真人满意地看着这场小小的分别戏码,拨通了电话。

喂,他不再站在原地,而是轻轻跳跃在密密麻麻的摩天大楼之间,飘起来的蓝紫色长发遮住了脸上的伤疤,看着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少爷,那个金发的男人走了哦,我刚好看到呢。

好,我知道了,陀艮已经出发了。

另一边的声音有些嘈杂。

真的不需要我去拦着他吗?上次和他打了一架,我可是被打得好惨,现在看见他还有点手痒呢~

不用了,真人,陀艮就足够了。对方压低声音,记住我说的话,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听懂了吗?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其实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轻柔悦耳,但这道轻柔的声音仿佛唤醒了真人血脉里的什么东西,让他胆寒。

真人突然打了个哆嗦,等他反应过来,对面已经挂断了。

更重要的任务啊

他张开双臂,感受着高空的风。

他脚下的是涩谷strea,也叫涩谷流,是这个全亚洲最繁华的十字路口的最新地标,刚刚落成还没开业,比起周边显得较为冷清。整栋楼是非常工业化的风格,全玻璃幕墙,工业风的金属支架,错综复杂好似一个迷宫。

四周很静,显得风声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