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鲤跟得兰姒年纪相仿,两个人放在身边吵吵闹闹的,其实的也挺热闹,不过这两人现在俨然已经演变成了见面就吵的地步,吵得多了也不好,在郑秋鲤规矩体统立不住,这两个人不是相处一天两天,今后的日子,他光是想想,就隐隐的犯头疼。

“他又说你什么了?”

兰姒看他一眼,没隐瞒,“他说你应该娶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配你,说我配不上你。”

两年没管他,这小子的嘴真是越来越欠了,江玮鹤就怕兰姒往心里去,忙道,“皮囊好看有什么用,重要的是这份心,配不配的上不是别人说的,只要我喜欢,你比谁都配得上。”

兰姒恍惚有种被人搁在心尖儿上捧着的感觉,一股暖流慢慢游走过心口,热腾腾的烧上脸,声儿都变软了,“那你喜欢我吗?”

“实不相瞒——”他说,“你骗人的手段实在太过拙劣,说我毁你贞洁,我若真的想自辩,找李婶子给你验明正身即可,又如何轮得到你爹来逼我娶你?”

她听惊了,“你是说,那时你有办法自证清白?那你为什么还还肯娶我?”

“若非喜欢,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答应娶你。”

他不急不缓的解释,“你打量我是个瞎子,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只要你不说,我永远不可能知道,被人追债,翻墙头,躲在我家的人是你,是不是?”

兰姒窒了一口气,“你知道?可你帮我就不怕惹祸上身吗?村里的其他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还自己往刀尖上撞。”

“所以你该相信,我对你,并非出于愧疚,也不是解释不清,是真喜欢。”他手伸到前面,摸索了一会儿,抓住她的手,慢慢捋着她指尖,“眼睛会骗人,但感觉不会,我要娶的不是个摆在家里任人观赏的花瓶,是个能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

兰姒贪恋的看着他,眼前渐渐模糊了,“我是村野出身,没有很好看的皮囊,等你的眼睛好了,看见我,大约会失望的。”

他笑,“闺女像爹,以后你给我生个漂亮闺女,就权当弥补我了。”

兰姒把药推到他面前,“喝药吧,先把病养好了再说。”

病?江玮鹤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放那儿明天让秋鲤收拾吧,床我都给你暖好了。”

这儿的床跟家里那张比,小了太多,大概是他以前一个人睡的,两个人睡多少会有些拥挤,不过这样的天气,挤挤会暖和不少。

她洗漱好了,散开头发,爬上床,仰躺在里面,手规规矩矩放在肚子上,不敢乱动,怕把他挤下去。

江玮鹤伸过来一只手,抱住她的腰,“冷不冷?”

“不冷。”身边就睡着个不畏寒的大火炉,她上哪儿能觉得冷去。

“之前一直担心你害怕,所以成亲到现也不曾跟你圆房。”他说话时的热气洒在兰姒脖颈上,又热又痒,她仰着脖子,嘴唇正好够见他喉咙,鬼使神差的,居然凑上去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