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虎的领地边上要是有多个公虎,那公虎们也会互相争斗,来夺得配偶芳心。

而今年的东散养区,目前,公虎们还很和和美美,他们已经在经历第二个特殊时期,竟然还没有擦出愤怒的火花,这反倒少见。

能不少见吗?这边有恩怨的,新仇旧恨能叠一块的两只公虎不知不觉间真的握爪言和,他们俩一齐趴在散养区的草地上,忙着互相做虎枕。

冬季一直到春季,都是东北虎的求偶时期,但对于已经有配偶的,浪费大好阳光不睡觉,去凑热闹干嘛?

伺养员心里五味杂陈,远远眺望着拢在一块躺得安详的景林和陆缪,他们能不能有硝烟味未可知,但要是论擦枪走火……

这不好说。

东散养区剩下的两只公虎,胡烁和胡孬,他们每年都会阶段性地对求偶这件事情产生兴致,但两只东北虎都只会对着对方龇牙咧嘴,只龇牙,不出声。

像在演一场默剧。

被关在屋内的两对小夫妻甜甜蜜蜜,他们都很忙,饲养员也很忙,他现在还要协调这八只东北虎的出行时间。

今年东散养区的虎生赢家又是一只外来虎,陆岩才从步行区挪窝半个多月,正常的东北虎,警戒心应该都还没下去,但他已经能和散养区的这群老虎,每一只都唠上两句。

平时关系好是一回事,抢了老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尽管糖糖,并没有过搭理现在正在砸门的两兄弟。

胡烁还在砸门,门上的黑漆糊上了嘴筒,胡烁本来就惨不忍睹的伤疤脸,现在更是不能看。胡孬也没闲着,他立起来用前爪扒着连接笼门的铁丝机关。

东北虎每年都会经历这个时期,每到这个时候,他们也是十分郁闷。

尤其是胡烁,他觉得自己和胡孬长得都不差,为什么就是没有母虎愿意垂青。

小呆和糖糖不是东散养区唯二两只母虎,以前还有其他的母虎在。

虎园的虎口比较平均,雌雄比例没有失衡,饲养员原来是打算均分媳妇,给每一只适龄公虎一个机会,只可惜……母虎们都喜欢围着陆缪转,但结局无一例外,她们最终都被陆缪的凶狠吓出应激反应……

最终饲养员只能无奈把被吓坏的母虎送往步行区,找寻性格温顺的公虎给她们做配偶。

现在,也该到了换班的时候了。

一早上的时间,两间空着的笼舍都已经被打扫干净,过了正午,晾干得也差不多。

景林和陆缪的房间也换上了新的木板,原来那块像被狗啃过,哦不对,是被虎啃过的木板,被饲养员摆到了虎园的动物医院那边。

救助野生动物是兽医的工作,偶尔,也需要救助一下别的东西。

比如,被东北虎啃坏的木板。

饲养员倒不是在整蛊兽医,他送来木板上为了给兽医取样,以备不时之需。

他担心景林咬了那么多碎屑,会不会吃了很多到肚子里,但在这几天的观察下,饲养员铲屎的时候刻意观察了景林的粪便,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反而是陆缪……这俩天时不时干呕,粪便也裹缠着毛发。

还没到掉毛的时候,陆缪已经提前出现了春季才多有的吐毛球反应,不过和景林上次不一样,陆缪的胃口很好,他的一切都很正常。

笼门一开,胡烁和胡孬离得最近,他们先行一步,迫不及待钻进了屋,结果屋内空荡荡的,信息素的气味飘的满屋都是,但就是没有母虎在。

他们还想出去继续扒拉隔壁笼门,但饲养员眼疾手快,已经迅速关上了屋后出行的笼门。

“臭弟弟你也被骗了。”胡孬也在屋里,让胡烁的心理有了一定程度的平衡。

结果胡孬进屋直奔食物,现在还没有到虎园投食的时间,屋里只丢了几个鸡腿和两只白条鸡。

“有肉,我进屋吃肉。”

胡烁:“……”可恶!

收了两只虎,草地上还有两只,景林很聪明,不能像胡孬和胡烁一样骗进屋,得哄,或者是,吼。

“毛毛——缪缪——回家了——”

“毛毛——回屋了——”

景林和陆缪离得远,饲养员手里举着个喇叭,不断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听见饲养员声音的时候,陆缪又跑到不远处吐出了一团毛发,一大早沉着的面色终于舒展开来。

草地上还有一点没有化完的残雪,陆缪凑上去蹭了蹭,给自己做简单的清洁。

“吐完了?”景林凉凉问道。

“嗯。”陆缪还想凑过来,景林甩尾扭头,小跑着跑向笼舍,只给陆缪留下了一个背影。

陆缪很快跟了上去,吐毛球其实不算很难受的事情,这俩天他频繁的舔虎行为……给他胃里积累了不少存货。

吐在屋里不好,他就选择在外活动的时候,尽量吐个干净。

“说了不要老是舔我,吐了一早上毛球好受不?”看陆缪吐的那个劲,景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