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去当前军总管的。”

“是因为卢公在西域迟迟没有战果的原因吗?”

温柔叹口气道:“阿史那贺鲁已经与葱岭石国勾结上了,你对西域比我熟悉,应该知道这个石国吧?”

云初点点头道:“甲士无双。”

温柔凑到一匹战马跟前,对云初道:“走吧,去送送裴行俭,他现在真的很惨。

河东裴氏虽然已经败落了,听说正在研究着如何将他这个害群之马踢出裴氏,他的老婆陆氏听说也正在闹着要和离。

不过,目前看,都只是威胁他。”

云初摊摊手道:“那他们可就威胁错人了,如果好言相劝,他老婆再哭几鼻子,说不定能让他收回娶公孙当小老婆的话,既然威胁了,这个家伙就会一条道走到黑的。”

温柔点点头,他其实也是这么看的。

有些人不能威胁。

大唐兵马离开长安的时候,都是要过咸阳桥的,如果有好友送别,也都选在咸阳桥头。

咸阳桥在咸阳,是渭河上的一座木桥可通西域。

十余天不见,裴行俭憔悴了很多,混在府兵群中毫不起眼,不过,在看到云初之后却露出来一张笑脸,捶击着身上那件破旧的铠甲道:“等我回来,我们再比试一场。”

云初走上前,在他的胸甲上捶击一下道:“公孙住在我家,你可以放心。”

裴行俭笑道:“如果我死了,就别让她再等了。”

云初叹口气道:“她可能再也找不出一个你这样一个男人了。”

裴行俭摇头道:“我只想去西域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找回我昔日的自信。”

智者不入爱河

裴行俭走了,此时的他粗鲁地如同一个下等旅帅,对着自己麾下的府兵呼呼喝喝,跟真的旅帅一样。

不过,能看得出来,这家伙是真的很开心。

对他来说,长安就是一个屎坑,老婆是,情人是,周围所有的人都是屎坑里的屎,而云初毫无疑问就是深坑里最臭的一根屎橛子,还是那种能发光的屎橛子。

现在,终于要去西域了,那里才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才是他不用捂鼻子就能活下去的地方。

所以,这家伙此时此刻昂扬地就像是一块狗屎。

云初回头望去,阳光正铺设在关中大地上,黄不拉几的一大片,中间有一些小的山峦或许是黑色,只是,与大片的黄混合之后,云初就没有了吃饭的兴趣。

“智者不入爱河!”

流言兄纵马上了高坡,瞅着黄不拉几的关中大地,对云初道。

“听闻流言兄贤伉俪恩爱有加,乃是妇人中人人羡赞的一对,怎么能说出智者不入爱河的话来呢?”

流言兄笑道:“某家满月的时候,恰逢拙荆也满月,两家大人因为是通家之好,就把我与拙荆放在一起。

然后,拙荆就尿了好大一泡尿,将愚兄给淹了。

因为两人屁股上都是尿,于是,我阿爷就果断地认为是我撒尿把人家闺女给淹了。

再然后,我阿爷阿娘,拙荆的阿爷阿娘就认为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当场就定下了这么亲事。”

云初点头道:“理所当然啊。”

流言兄瞅着云初道:“愚兄也是这么想的,自从懂事起,我丈人,丈母见我一次就说一次,还说是我害得他家闺女没法嫁给更好的男子。

这让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拙荆,她抢我东西,我不作声,她背地里殴打我,我也不做声,直到我八岁的时候,偶尔听我阿娘道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才知晓,应该说声抱歉的是拙荆。”

“于是,你就打回去了?”

“没有。”

“为何?”

“那时候她比我高,力气比我大,我打不过她。”

“不对吧,嫂夫人小弟也是见过的,大家闺秀,秀于外而慧于中,难得的人间好女子啊。”

温柔鄙夷地看了云初一眼道:“不光你这么说,所有人都这么说,就连我阿爷,阿娘对她也宠爱有加,还认为她是天生的不会发脾气的人。

再加上今年又一举得男,在家中地位更是远胜于我。

现在,你明白我说智者不入爱河这句话的原因了吗?”

云初摇头道:“你说的乱七八糟的,没听懂,总觉得你在向我夸耀你有一个好老婆。”

温柔瞅着云初笑眯眯地道:“我的意思是说,不能对女人太好,好的过头了,你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云初瞅着温柔道:“为何会突发如此感慨呢?”

温柔道:“裴行俭便是前车之鉴。”

看着温柔诡异的笑容,云初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个混蛋之所以会讲一通狗屁不通的道理,不是在说他,更不是在说裴行俭这个渣男,而是在说他云初。

假如云初没有猜错的话,崔氏报复虞氏的行动应该已经开始了,且打到了虞氏的痛处。

云初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