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手从歌姬肩头拿开,然后看云初的眼神就变得犀利起来了。

老鸨子自然看到了狄仁杰的不快,端起一个巨大的酒樽就对六肥道:“第一次见姐姐,我们痛饮一杯。”

六肥还准备起身跟狄仁杰打招呼呢,见狄仁杰坐到温柔身边去了,不理她,就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老鸨子迅速又把酒樽添满,六肥平日里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甜酒,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

温柔瞅一眼六肥已经酡红的面容,端起酒杯对狄仁杰道:“来的何其迟也。”

狄仁杰道:“来早了更加扫兴。”

云初笑道:“这不怪我,是修容安排的,我以前答应过她,家事都是她的掌控范围,包括我。”

狄仁杰不齿云初的解释,对温柔道:“具酒相邀,所为何事?”

温柔大笑道:“钟馗兄好事将近,唯恐他步薛万彻后尘,所以,开宴为他张目。”

狄仁杰点点头道:“也是啊,当年薛万彻与丹阳公主成婚,数月不同席,哭告太宗皇帝,才知此人虽然勇冠三军,却不通男女之事,你有这个忧虑,理所当然。”

云初嗤的笑了一声道:“胡说八道,薛万彻乃是前隋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之子,自幼家中仆婢如云,礼教夫子也必定不缺,岂能不通男女之事?

还有,钟馗恐怕是我们这群人中间,读书读的最多的一个人,他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

尽管云初分析的很有道理,温柔,狄仁杰两人权当听不见,就听狄仁杰道:“只是不知这里的女子会不会接受钟馗兄。”

温柔举杯哈哈大笑道:“就算全天下的女子嫌弃钟馗兄,在这里,钟馗兄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抚慰,因为,我今晚把钱给的很足。”

就在三个男人猥琐的互动的时候,六肥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了矮几上,而那个老鸨子则收起表演出来的醉态,重新恢复花一般的笑容。

轻轻拍拍手,就出来了两个比六肥还要健壮的妇人,抬着喝醉了的六肥放在云初身后。

“杀毒药配百花蜜,大牯牛也回倒。”温柔得意的举举酒杯。

云初抚摸着手里的横刀道:“你今晚要干啥?”

温柔叹口气道:“来了一些奇怪的人,他们准备互殴,我思索良久之后觉得,不能阻拦,需要放任他们自行其是,就把大家伙都召集到一起,好给他们发动的机会。”

云初,狄仁杰知道,但凡是从温柔口中说出来的奇怪的人,不是皇帝的人,就是皇后的人,要不然,就是太子李弘的人。

之所以说他们奇怪,是因为,这些人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干任何事情,却偏偏要蒙着脸,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弘人在云氏,这是一个比东宫还要安全的地方,所以,云初也就不管那些奇怪的人了。

温柔拍拍手,从帷幕后边出来一队拿着各色乐器的乐师与歌姬。

音色才起来,云初就冲着温柔低声道:“你一定要在这里恶心一下玄奘大师跟我吗?”

温柔无声的大笑,随即,一个温柔的女声,就在大厅里响起。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毒龙出洞

没能跟着师傅去花家里逛一逛的李弘坐在一张蒲团上,下首坐着的就是许敬宗。

春喜抱着拂尘悄无声息的站在帷幕边上,假装自己不存在。

“殿下在长安的行踪瞒不过云初他们。”

许敬宗捋捋胡须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孤王知道,从师傅不肯带我去青楼,就知道了,孤王还知道师傅之所以回去青楼聚会,完全是为了给孤腾出一个空空的战场。”

许敬宗又道:“云初他们知晓,陛下,皇后那里也一定会知晓。

自从陛下搬离了长安,对长安的管束却越发的严密了,从长安百骑司大都督一年一换上,殿下就可窥见一斑,因此上,殿下想要做什么事情,难度很高,不能在长安弄得人尽皆知,更不能在长安掀起什么风潮,想要达到如此效果,那就必须行雷霆一击。”

李弘微笑道:“今晚共有三场战斗。”

许敬宗瞅着李弘道:“殿下既然能在黄如玉他们面前低头认错,为何不能放过你说的这三路人马呢?

直到现在,他们只是在监视殿下的行踪,并未展露出真正的敌意。

再者,长安不良人凶悍异常,一旦殿下的人马在夜晚出动,遭遇了不良人,他们恐怕没有逃脱的可能。”

李弘瞅着许敬宗道:“太傅不必打问孤与师傅的关系,我们之间的关系,与太傅一般无二,都是孤最信任的人,无话不可说。”

许敬宗闻言,胡须抖动一下,就瞅着李弘道:“云初此时正在花家里放浪形骸中,他对殿下的本事很信任啊,这一点远超老夫。

就是不知道殿下今夜能否动用长安将近三千之数的不良人?”

李弘摇摇头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