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海与海也是有区别的。北方的海多礁石,只有崖州的海滩沙子细腻,踩上去十分舒服。而且这边的海干净,碧波万顷,不是其他地方能媲美的。至于特色,咱们可以人为打造。先以海陆集市吸引人气,再辅之以周到的客栈、饭店等服务和崖州当地特色民俗展示。下一步还可以打造歌舞剧院,将各地有名的角儿请到崖州来唱戏,主打一个粉丝文化。”

卫夫人骨子里的商业嗅觉冒了出来:“粉丝我不懂,但一听就大有搞头。没想到澜儿还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

卫震海泼冷水:“听下人们说这崖州破破烂烂的,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建集市?又哪来那么多客栈、饭店?”

季澜:“刚开始我们可以以现有的街市加上流动集市的形式先搞起来,等形成规模后再慢慢建设。客栈、饭店可以由官府统一规划,鼓励老百姓搞民宿,放权于民,让每一家店自主展示不同的民俗特色。”

卫震海摇头:“崖州百姓贫困,哪来的钱搞这些?”

季澜:“可以找些银号来投资,用官府的信用做保障,让银号以较低的利息借贷给百姓,赚了钱再还本付息。”

卫震海:“赚头不多风险却大,哪家银号会愿意来?”

季澜:“咱们可以组织银号与百姓签订合同,超额收益银号参与分成。如此一来,银号会利用他们的经验筛选掉一些不适合做生意的人和项目,官府、百姓与银号的利益形成一致。”

卫夫人连连点头:“妙啊!钱家的银号遍布天下,这生意我揽了。”

季澜喜出望外:“多谢老夫人。”

卫夫人:“我也是在商言商。澜儿这个思路可行,说不定能赚大钱。我立刻写信给娘家,让他们派人来崖州筹建银号。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到忙的,你尽管开口。”

季澜:“等崖州开市,还要请钱家在各地的商号多多宣传。”

卫夫人:“这个自然。我保证让天武朝每个角落的客商都知道。”

“有了钱家的鼎力支持,相信崖州一定能兴盛起来。”季澜连日来的阴霾仿佛都被吹散了。

卫夫人:“这事也得告知下宁儿。你去找下他吧。”

季澜看得出来,卫夫人这是在给两人找见面的借口。

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季澜下厨做了几道萧永宁爱吃的菜。

来到萧永宁的住处,汪德喜却一改常态拦住了他。“您来啦,容奴才先进去禀报一声。”

季澜把食盒递给汪德喜:“我做了几道小菜,劳烦您拿去给殿下品尝。”

“好,好。”汪德喜应下,转身去里头通报。

“殿下,季大人来了。”汪德喜小心道。

萧永宁:“不见。”

汪德喜心里叫苦不迭。萧永宁这几日明明坐立不安,天天问他季澜有没有来,可人到了跟前却又拿乔不见。唉,真是何苦来哉。

汪德喜劝道:“殿下还是见一见吧,您看,季大人做了这么多好菜给您。就算是有什么小磕绊,季大人也先低头了不是?”

汪德喜一边说,一边把菜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到萧永宁面前。

辣子鸡丁、麻婆豆腐、夫妻肺片……每一道都红艳艳的,诱人。

萧永宁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君子远庖厨。他又怎么会?”

“你去问季澜,孤的对子他想出来了吗?要是没有,就让他回去想。”

汪德喜一头雾水,只得将萧永宁的话回给季澜。

“殿下他还说了别的话吗?”季澜问。

汪德喜:“别的倒没说什么。噢,他好像说了一句君子远庖厨,他又怎么会?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季澜心里微微一痛,谢过汪德喜就离开了。

看来萧永宁已经确定他不是原主了。之所以没有发作,也是念着从前的情谊。自己又怎么能冒着别人名继续赖在他身边呢?

季澜去外头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对卫国公夫妇只说要忙崖州开市的事情。

这倒不是借口,季澜就是这么想的。就算他与萧永宁没有未来,他也要给萧永宁打造一个富庶的崖州,还他的救命之恩。

季澜存了很多钱,几天时间就把东市所有能买的铺子全都买了。其中有一间临街后面连着个院子的,季澜命人重新刷了墙,添了货架,自己住进了后院。

他又向卫夫人借了两个伶俐的小厮,一个叫钱福,另一个叫钱禄。钱福负责打理东街的铺子,钱禄负责筹办“西兰民俗节”。

所谓“西兰民俗节”是季澜想出来的吸引人气的手段。借着这个名头,再通过钱家的大力宣传,他要把崖州附近的州郡百姓都吸引到这里来游玩。东街便是这次集市的主街道。

季澜打出告示,鼓励老百姓参加“西兰民俗节”。节日期间,他名下所有铺子免费提供给大家摆摊。另外,招募百姓做散工布置街道、参加表演、售卖货物、充当导游,每人每日十文钱。若家里有房间愿意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