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枫思索了下,答道:“回姑娘的话,并未见到,那仓房里确实如广林所说,杂乱阴冷,但是小的得了姑娘的意思,趁着放东西的时候特意看了一圈,都是些寻常物件和食材,没见着什么特别的。”

我又问:“那,仓房外可有人特意把守?”

若枫回道:“未曾,只用一把小铜锁锁着门,没有人在那里守着。”

我转了转眼珠,又开口道:“那,仓房里可看到有什么大的花瓶水桶之类的?”说罢我用手比了下双耳壶那般大小。

若枫想了想,又回:“也没有。姑娘在找什么款式的?可否让若枫知道下,以后见了也好及时禀报给姑娘?”

我沉吟不语,不知道这个若枫是否靠得住。照理说,他是涂山璟贴身伺候的小厮,平日里又沉稳妥当,应该是可以相信的,不过问题往往会在内部产生,我也不能大意了。

所以我决定先糊弄一下,再观察观察他,便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之前少主授意我去找的,能装很多水的容器。至于具体什么款式,少主也没说,你等我回头问出来了,若还需要,我再找你。”

若枫点点头:“好的,姑娘只管吩咐便是。”

我笑笑:“多谢。这一晚上辛苦你了。你去吃饭吧,我离家这么久,怪想小薇的,又新领来了个小厮,我要和他们在我房里吃晚饭。”

若枫一拱手:“不辛苦,份内之事。那我差人给姑娘送到房里。还有,静夜姑娘今天当了一天值,这会儿又去伺候宴席,晚上怕是要换姑娘在少主房里当值,请姑娘知晓。”

“多谢。你放心,我晓得了。”说完了这句,我便转身往自已房间回。

醉酒

晚饭很是丰盛,李妈妈知道我回来,特意做了一桌我爱吃的菜色,若枫托了金桂送来。

我见了金桂,很是亲热,拉着她说了好一阵子话,等她不得不回去做差事才吃饭。

和小薇、小灰嘻嘻哈哈地吃过饭,我看时候不早,便收拾收拾洗漱好,拿上我那芍药琉璃灯,哼着小曲儿出门了。

在院里没走了几步,看见瑞阳风风火火地回来。和我打了个照面,他先是一愣,后又咧开了嘴笑道:“姑娘回来了?姑娘可好?”

我微微颔首,笑道:“都好。你这是急三火四地往哪儿赶啊?”

他回道:“少主在宴席上吃了酒,酒酣耳热的静夜姐姐怕出来风凉,差我回来取件厚的。”

我忙引他往涂山璟房里走:“跟我来,我知道厚的放哪了。”

他跟在我身后取了件紫貂披风,嘴里谢着我脚下跑得飞快出了门去了。我也翻了件软毛织锦披风出来,穿戴上便提着灯站在门口等。

远远地,我看见静夜和瑞阳一左一右地扶着涂山璟,踉踉跄跄地走回来,我忙上前帮忙。

涂山璟醉眼惺忪,像是醉得很,睁眼见了我,眼睛水亮水亮地,伸出手把住我的胳膊,开口道:“你在等我?”

静夜给我让了个位,接过我的芍药琉璃灯说道:“正好你来替我,少主喝醉了,这一路走不利索,可把我累坏了。”

我感觉涂山璟的重量自肩膀沉沉压下来,确实是不轻,一边和瑞阳搀着他往院里走一边问道:“怎么就你俩送他回来?”

静夜叹了口气,说道:“老夫人说要叫人用软榻送回来,他不肯坐。赵姨娘又叫小厮来扶他,他除了我和瑞阳别人都不让近身,这不,自已走回来了!”

我听得有点好笑,不知他是机警还是在耍酒疯。

涂山璟捏紧了我的胳膊,又问:“你在等我?”

我知他醉了,不回他可能会不依不饶一直问,便随口答道:“是的是的,在等你呢!”

他轻轻一笑,又向我靠了靠。

我为了支撑住他,略一使劲儿,不中用的腰又疼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

他一抖,马上卸了力气,抬手摩挲了下我的后腰,柔声问道:“又疼了?”

瑞阳别过脸去,一副不敢看的样子。

我趁着静夜在前面照着路没听见,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拿下,安慰道:“就一点点,不疼了现在。”

于是涂山璟半靠着瑞阳,搭着我,被我们牵回了房间。

进了屋,静夜放下琉璃灯,揉了揉肩膀,说道:“可算弄回来了!今夜你当值可行啊?”

我忙说道:“姐姐辛苦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静夜点点头,便回去休息了。瑞阳说去给少主打热水,也出了门去。

涂山璟倒是没有闹,喝醉以后依旧很乖地端坐在椅子上,只是红红的面颊和耳朵出卖了他。

我笑道:“哎呀!怎么喝成这样?我还想跟你讨论讨论敌情呢!这下好了,足智多谋的青丘公子下线了,喝成小趴菜了!”

他眼神迷蒙地抬眼看向我,问道:“什么是趴菜?下什么米线?”

我帮他除了紫貂披风,敷衍道:“就是一种很好吃的云南蔬菜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