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个屋里戴这些作甚,日后出去再戴吧,”

不想刚说完,长公主的侍女玉苓过来了,说今日国公爷在外面猎得了许多野味,请阖府过去尝一尝鲜。

宁姝没病没灾的,又有野味吃,自然不会拒绝,笑眯眯应下了。

“姑娘,那是在濯英院,秦二郎会不会……”

莺声素来是个会忧心的,这次去的又是秦二郎的地盘,她生怕姑娘在人家地盘上被欺负了。

宁姝倒是不那么觉得,只安抚莺声道:“这倒是不必忧心,虽是他的地盘,可国公爷和长公主都在,哪能轮到他撒野,他若是不蠢,应当不会干这等傻事。”

莺声一听也觉如是,便放了大半的心。

燕语则是开心地拿起刚刚做好的玉玦配饰,美滋滋地给宁姝系在了腰上道:“看,这不就是要出门了吗?我给姑娘系上……”

宁姝一想也是,笑着点了点燕语的脑袋,半倚在美人榻上任由着她系了。

……

快到戌时,濯英院里灯火辉煌,昭示着有宴席来临。

宁姝白日同姑母家的表妹与表妹玩了一下午,发髻也稍有松散,来濯英院之前便重新梳了个双环髻,在两侧缀簪上华胜,双环间簪一莲花钿头钗。

朱红色织锦半臂,搭配松花色的齐腰襦裙,满身的富丽冶艳,宁姝在入夜时分,随着姑母去了濯英院。

宁姝到时,宴席还有一会,仆从和丫头正为布置正厅而忙得热火朝天。

长公主正和两位妯娌在一起说笑,一看见宁氏姑侄过来,眼睛一亮都亮了。

“三弟妹和姝儿来了,快过来……”

虽贵为天家公主,长平长公主性子温和谦逊,尤其跟家中人相处,端的是平易近人,让人心头舒适。

宁姝跟着姑母,同长公主及二夫人四夫人问了好后,便被赶来的秦珂拉走玩了。

几个夫人笑呵呵地看着女孩子们玩到一块,聊起了近日来的趣事。

长平长公主看着姑娘群中的宁姝,不动声色地朝宁氏打听道:“姝儿今年多大了?”

“到今年生辰就满十六岁了。”

听大嫂提起侄女,宁氏浅笑回道。

“哦?十六岁了,可曾许了人家?”

长平长公主耐不住性子问道,一双丹凤眼亮晶晶。

宁氏顿了顿,摇头笑道:“应当是未曾,没听兄长说姝儿同哪家公子定下。”

听到这,长平长公主心神安定下来,笑语道:“姝儿这般好的姑娘,宁刺史可要好好挑选女婿啊……”

“自然,我兄长就这一女,定是要千挑万选的。”

宁氏看着今夜略有些热络的长公主,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个猜想,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算了,都没影的事。

二夫人周氏和容氏听到这个儿女婚事的话题,纷纷来了兴趣,说起了自家儿女的婚事。

“二嫂家的琳儿婚期是不是也定下了,程家何时来迎娶?”

容氏忽地想起二姑娘秦琳嫁后便轮到了她家三姑娘,忆起前几日程家似乎来人了,于是赶紧问道。

周氏敲了敲脑袋,惊叫了一声道:“你瞧我这脑袋,竟忘了同大嫂和弟妹们说这事,定了定了,亲迎定在了六月二十,届时我的琳儿就要出阁了……”

说起这事,周氏还有些淡淡的不舍。

容氏笑了笑,话语调侃道:“不舍得是正常的,但二嫂也别难过,到了那头,自然有夫婿疼,总不会亏待了琳儿的。”

周氏闻言,也是笑了,紧接着看容氏道:“我琳儿嫁了,便是你家玥儿了,怎么,四弟妹可有相中的儿郎?”

临近五月,蚊虫也开始渐渐多了,容氏摇了摇手中美人扇,将耳畔隐隐作响的声音驱赶走,道:“倒是有个可相看相看的,是光禄寺少卿家的七郎,夫君才同我说,还没商议好,想着这几日回去再想想,若是可以便让两个孩子见个面,相看相看。”

“那感情不错,赶紧张罗张罗,玥儿也满十七了,早早定下来我们做长辈的也安心。”

容氏也是十分赞同的附和着。

只剩下长平长公主和宁氏,两家一个没闺女,一个闺女太小,便没有什么讲头。

但长公主家有两个适龄婚配的儿子,这也引起了妯娌的兴趣。

“大嫂可有为家中大郎二郎操操心,虽说大郎一心准备今年的秋闱,但可以先瞧瞧好的女子,先定下来,明年放了榜正好双喜临门了!”

秦珏少时有才名,早些年便以策论诗赋扬名于国子监,加之又是天子外甥,科考榜上有名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情,这一点,秦家众人都十分信服。

长公主被说到了心坎上,也是笑吟吟地点着头到:“是这个理,最近也看中了一个,不过暂时可不能与你们说,待那姑娘家同意了再畅谈,至于二郎,哎,这着实是个不省心的,弟妹们瞧瞧二郎那性子,难能有好姑娘敢沾边,且这小兔崽子整日只顾着疯玩,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