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为何不抢?”属下不解问道。

王琳笑了笑,“军火已不在这里!”

“啊?”属下一愣。

“你二公子看人,从没走过眼。花千醉不会拿他手底下的人来陪葬,军火只怕早就被他转移到别处去,这里不过是掩人耳目。”

王琳说着,神思一转,吩咐道:“但军火一定还在京城里!你亲自带一队人马暗中查探,尤其留意近来特别注重防火布置的院子。”

“对了,还有吏部林岱安那里,仔细搜一搜!”

“是!”

孙猴儿手脚麻利地爬上屋檐,见王琳带兵走了,不明就里地夸赞道:“世主威武,竟连王家二公子都怕你,几句话就将王家兵吓跑了!”

花朝却冷着一张脸,吩咐道:“你去传我命令,叫兄弟们即刻撤离京城,四散而逃。”

孙猴儿一脸纳闷,正要再问,却又听一阵阵马蹄声传来。

“不好!世主,王家那孙子杀回马枪!”

花朝回头,却见来的,并不是王琳的兵。

“怕是,逃不掉了。”花朝轻声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自嘲。

为首领兵的人,花朝并不认识。谢家的亲信,他只认识楚天涯一个。

孙猴儿见这对人马穿着打扮像官府的兵,有几个甚至有些眼熟,好似红莲世其他小队的首领,便抬起手臂挥手,高声喊道:“你们怎么换上官兵的衣服啦?京里的官府院落可都剿完了?”

那首领抬头不咸不淡地瞄花朝一眼,二话不说,抬手下令:“射箭!”

密密麻麻的箭支朝花朝飞来。

孙猴儿大惊,骂道:“草他爷爷的蛋!”

花朝一把扯起孙猴儿,疾速闪避,从屋檐跃进院落,匆匆丢下一句:“去带上兄弟们,能逃几个算几个。”

说着,人便风一般再次旋上屋檐。

只见一片红色在箭雨中穿梭,如火一般,眨眼间便飞至那首领马前,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回神之际,剑尖已搁在咽喉处。

花朝旋身立足在马上,对那首领道:“回去给你们谢大公子报个信,红莲世主花千醉,在莲香楼等候楚天涯!想要军火,叫他亲自来见!”

说完,收回剑,轻点马背,又风一般旋飞不见,只余下几支哗哗掉落的官兵射来的羽箭。

宫变1

瑶台之上,一名官员突然起身,大吼一声道:“谢昆!你别在这假惺惺唱大戏了!你指使红莲世人杀害我家中老小,如今又来装什么镇压红莲世的活菩萨!”

谢昆微微抬手,几名官兵上前,乱刀一顿挥砍。

那官员发出惨痛呼声,当场气绝。

空气顿时像冻住一般,众人的脸上闪过惊慌之色。

他们如今就好比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王太公白发苍苍,神色平静,目光沉沉地看着谢昆,“你父亲走后,老夫便觉寂寞得很。他一直不大看好你,却没想到,你不成器至此。”

谢昆闻言,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眼神中闪过怨恨。

他父亲谢太公,与王太公素来不睦。

谢太公年轻时,也是个俊俏文雅的翩翩君子,一心求娶当时的长公主,却遭拒绝。

长公主说,她不喜欢年龄比她小的。谢太公遗憾之下,娶了魏家女为妻,很快就有了谢昆。

后来谢昆能记事时,长公主突然主动请求,要嫁给尚未有军功、没有品级、还是毛头小子的王太公。

王太公比谢太公年龄还小好几岁。

谢太公听闻,气得几欲吐血,魏夫人从此也郁郁寡欢,给谢昆心底留下十分不愉快的记忆。

谢昆看王家人,那是怎么看怎么不痛快。

要是王家人不痛快,那谢昆就痛快了。

此刻听王太公提起谢太公,心情一下子落在谷底。

“我没工夫与你耍嘴皮子!”谢昆寒着脸道,“都带走!”

王太尉搀扶起王太公,对围上来的官兵怒目而视,“我们父子还不至于走不动路!”

官兵们便也不敢上前。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被官兵围着下了瑶台。

林岱安与薛灵均二人抬起林彦归的轮椅,随众人一同步下瑶台,来到殷宁常居的明心殿之外,却见廊下停着两口黑沉沉的棺木,中间供着两个黑曜石所雕牌位,刻着铜鎏金之字。

一个上面写着:大殷三百八十六世羲宁皇帝之位

另一个写着:羲宁帝元后宋兰雅之柩

林岱安见了,回想起离京之时殷宁望着他的表情,顿时觉得心下伤感。

宋澜一见到女儿牌位,俯身趴在棺材上失声痛哭。

宫里许多太监宫女,竟都已套上白袍白帽白色发带,跪在地上陪着哭,场面一时悲切哀痛无限。

谢昆这些场面功夫倒是做得不错,惹得不少臣子念起殷宁的好处,一个个垂头拭泪。

宋尚书带头,在殷宁牌位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