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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窝在柳钰的胸膛,眼睫微抬,轻声问:“你我的因果,是你断的吗?”

&esp;&esp;柳钰:“……”

&esp;&esp;祝岐笑笑:“看来是我自己勾掉的了。”

&esp;&esp;柳钰抱住祝岐的手紧了紧。

&esp;&esp;祝岐又问:“情根……是你拔的吗?”

&esp;&esp;柳钰:“……亦不是。”

&esp;&esp;祝岐挤出个难看的笑,半晌不说话。

&esp;&esp;柳钰心跳如擂鼓。

&esp;&esp;片刻后,祝岐问:“那一世,是我对不起你吗?”

&esp;&esp;没有崩溃、没有不解、甚至没有问为什么。

&esp;&esp;祝岐自断他与柳钰的因果,自拔后世情根,却认为是他对不起柳钰。

&esp;&esp;“祝岐……”这是柳钰第一次,直呼祝岐的名姓。

&esp;&esp;祝岐知道柳钰想问什么,他说:“今世没有因果没有情根的我,都舍不得你受苦。曾经能让你苦苦追寻几世的我,即便发生过什么,又怎舍得伤你?”

&esp;&esp;柳钰的头愈来愈低,最后直接蹲下埋在了祝岐的怀中。

&esp;&esp;“……我。”柳钰吐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esp;&esp;祝岐问:“什么?”

&esp;&esp;柳钰:“好想……吃掉你,抽筋扒骨,茹毛饮血。”

&esp;&esp;祝岐笑了,没说什么,轻轻拍了拍怀里柳钰的头。

&esp;&esp;另一边,曲绝将沈渊五花大绑,沈管家也和沈渊绑在一起。

&esp;&esp;曲绝再三确认沈家这俩不安分的鬼这段时候不会再闹翻天了,往地上大咧咧一坐,长出一口气,随手捡起画了乱七八糟的信纸,对那二人没好气道:“说吧!怎么回事!”

&esp;&esp;沈渊变得虚弱至极,只能勉强抬起眼皮,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esp;&esp;沈管家哭天喊地:“大人——求你放过我家老爷,他不容易……”

&esp;&esp;曲绝不耐烦地掏掏耳朵:“少说没用的,谁容易?我容易还是掌灯容易?还是祝岐容易?来到鬼市的游魂哪个没点故事?”

&esp;&esp;沈管家一下子噎住了,转头怒目瞪住刚站稳的祝岐,“如果不是他,我家老爷定世世顺遂!”

&esp;&esp;曲绝顺着沈管家的视线看去,便见祝岐同样看向这方。

&esp;&esp;猝然撞见祝岐的目光,曲绝乍然一凛,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sp;&esp;祝岐淡然地望向沈管家,清澈明亮的双眸中,夹杂着些许的死寂。

&esp;&esp;曲绝望得心惊,立刻偏过头去,缓了半天,才重新审问沈管家。

&esp;&esp;“地界判官公正无私,若不是你家老爷做了什么错事,怎会被判官勾掉因果!”

&esp;&esp;沈管家冷笑一声,“具体事宜我不清楚,但他亲手勾掉老爷和三娘因果为真!堂堂地界判官,随意干涉因果簿,该当何罪!”

&esp;&esp;这沈管家来来回回重复相同的话,曲绝听的心烦,扭头对柳钰说:“掌灯!你不是偷用过神君的术法吗?能不能再用一次!”

&esp;&esp;柳钰上前的脚步代替了回答。

&esp;&esp;祝岐拉住了柳钰,虽未说话,但柳钰明白祝岐想问什么。

&esp;&esp;柳钰道:“还记得你在鬼市给我的一滴心头血吗?它可保我无虞。”

&esp;&esp;说罢,柳钰前进几步,张开手掌面对沈管家。

&esp;&esp;曲绝:“哎?你不能直接对沈渊施法吗?”

&esp;&esp;柳钰:“他太虚弱了,承受不住。”

&esp;&esp;曲绝:“好吧……”

&esp;&esp;柳钰再次准备施法,祝岐突然上前,问道:“需要我吗?和清泉村那次一样。”

&esp;&esp;柳钰看了看祝岐的目光,抓住祝岐的手心,二人同时阖眼。

&esp;&esp;金丝钻入沈管家心口,又钻进祝岐手心,最后从祝岐的心口尽数涌入柳钰额间龙鳞。

&esp;&esp;这一次,沈管家的记忆被祝岐看得真真切切。

&esp;&esp;沈渊遇见三娘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

&esp;&esp;那年他的父亲从外面带回来个八姨太,只有十五岁的沈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