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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说好。你再仔细想想。”苍厘无动于衷。

&esp;&esp;牧开兰一愣,随之爬了起来,“公子是在和……和他说话吗?”

&esp;&esp;苍厘点了头。

&esp;&esp;牧开兰面上流露出哀求的神色,“能让我同他说句话吗?”

&esp;&esp;“抱歉,它已经不能同别人说话了。”苍厘将鼻烟壶放入怀中,眼中散出淡淡哀色,“为了救小姐,它真的付出了很多。”

&esp;&esp;“你在说什么鬼话?!”声音彻底怒了,字字结霜道,“你想做什么?”

&esp;&esp;牧开兰干瞪着苍厘,纤细的眉毛渐渐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形状,似哭非哭道:“真的吗?”

&esp;&esp;“嗯,边走边说。”苍厘踏出第一步,“跟着我,当心踩错会触发机关。”

&esp;&esp;两人说了一路,又将口径统一一番,走到驿馆已是正午时分。

&esp;&esp;天雍府一众见到牧开兰,自是百感交集。管事牧长骢带头向苍厘行了大礼,深表感激。

&esp;&esp;苍厘回了礼,又特意同牧长骢耳语道:“此次小姐走失一事,并非妖鬼作祟,是有内鬼想坏这桩婚姻。但时间紧急,我并未查明此人身份。管事到沙雅前千万小心,不可再让小姐与人独处。”

&esp;&esp;牧长骢一怔,凝眉思索一刻,对着苍厘点了头。

&esp;&esp;“苍大人行事,当真滴水不漏,老朽一定多加注意。”

&esp;&esp;“苍大人行事,当真自相矛盾,是我托大了。”鼻烟壶切切跟道,“你说救她,却是一定要害死她才甘心么。”

&esp;&esp;“不,”苍厘只道,“是你不了解她。”

&esp;&esp;牧开兰若是躲了,这责终归要由自己来承。

&esp;&esp;可他不能承。

&esp;&esp;拿命赌的事,他向来会更谨慎一点。

&esp;&esp;苍厘面不改色别了众人。刚踏进毡房,一道黑血已顺着唇角淌了下来。他靠在门板上,眼前模糊了一瞬,再度正常时,五感之能又降了不少。

&esp;&esp;应当是先前动了杀意的缘故,一道棋谱连一天也没能维持得住。

&esp;&esp;苍厘稳住呼吸,攥了攥还在颤的手指,握出了月缺棋子。

&esp;&esp;“让你乱来,遭报应了吧。”他听见鼻烟壶在耳畔冷笑,并不作声,只伸出左手,凌空走起了第二道棋谱。

&esp;&esp;这一次走得格外艰难缓慢,再睁眼时,天都黑透了。

&esp;&esp;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苍厘听到另一道清晰的心跳。

&esp;&esp;“有事么,安侍卫。”他看着鼻尖的汗珠落在靴子尖。

&esp;&esp;“少司大人,您终于醒了。王上在亮台设宴为天雍贵客接风。戌时将至,还请大人随我前去,别错过开宴。”

&esp;&esp;苍厘蹙眉,一时摸不透安天锦的意思。

&esp;&esp;亮台……难道安天锦真要将这一队人马全部弄死么?

&esp;&esp;第10章 闹市区禁放烟花

&esp;&esp;亮台高逾十丈,是初代罗舍王安世辰为纪念爱人旋冰所筑。

&esp;&esp;旋冰原是当时首屈一指的舞师。安世辰率兵冲锋于前,她便在后方压阵。双足纤纤,一曲鼓上舞恢弘浩荡,踏尽千军万马。

&esp;&esp;在旋冰的鼓乐中,安世辰战无不胜,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二人终能坦诚相待时,安世辰才发现恋人原是男儿身。

&esp;&esp;他一时无法接受,觉得遭到欺骗,质问旋冰为何不曾告知真相。

&esp;&esp;旋冰只道自己是为报恩而来,既然安世辰觉得二人缘分已尽,那便就此别过,永不再见。

&esp;&esp;这句话说完,旋冰真的消失了。

&esp;&esp;安世辰不见了恋人,这才懊悔不已。但任凭再如何呼喊哀求,旋冰也再不出现。

&esp;&esp;无限悔痛中,安世辰修建了亮台。建好的第一日,安世辰便遣人将旋冰惯不离身的冬阳鼓搬上了台心。

&esp;&esp;旋冰果然出现,一言不发地落在鼓上,跳起那支百胜之乐《平江沙》。一曲毕,人又不见了。这次安世辰没有怅叹,因为他的心脏已经被一枚冰锥穿透了。

&esp;&esp;年轻的王,就这么死在了初成的亮台上。他的血仿佛也凝成了冰,不会再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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