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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席墨的耳朵红了,“弟子明白。”他两瓣嘴唇碰了一碰,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合上了。

&esp;&esp;他的右手已是完好如初,连前时被干椒蛰出的红肿也一并散尽。尚且麻痒的左手扣了扣掌心,他便犹豫道,“前辈,弟子另一只手也坏了。”

&esp;&esp;那人正将蜡烛移到高处,闻言瞥过他的左手,又看回了蜡烛去,“无碍,明日便能好了。”

&esp;&esp;席墨:……

&esp;&esp;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冷静下来,略一思忖,却道饭早熟了,这就将几个竹筒从火堆里扒拉出来,在地上磕打干净,用刀启开了一根。

&esp;&esp;当真是辛香四溢。只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米居然已被染成了焦红色,看着就十分……难以下咽。

&esp;&esp;席墨有些为难。这味道估计自己能够勉强接受,

&esp;&esp;但……

&esp;&esp;现在再做已经来不及了,况也不能自己先吃着,教人家在一旁干等。

&esp;&esp;他方才有多兴致冲冲,现在就有多想把这竹筒藏起来。可那味道着实勾人胃口,他一抬眼就见那人也盯着竹筒目不转睛。

&esp;&esp;可他却笑不出来,又踌躇片刻,才道,“前辈要试试吗?”顿了顿,“雍州口味,您可能吃不惯。”

&esp;&esp;“可以一试。”那人却接过来,十分从容地吃了一口,“味道很好。”

&esp;&esp;席墨呆了,又启开第二根,自己尝了一嘴,登时眼泪都要下来了。

&esp;&esp;能把手蛰肿的辣椒,果然不可轻视!只这人……他犹疑地看着对面细嚼慢咽,面上殊无异色,只能埋头又吃一口。

&esp;&esp;现在他真的很暖和了。不,岂止暖和,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esp;&esp;席墨不敢细品。虽那干椒味道极辛正,他却未尝试过这般灼心的饭菜。

&esp;&esp;他去鼎中舀了两筒水来,喝一口水,吃半口饭,却觉那辣意更甚,整个口腔都麻木了一般。

&esp;&esp;而那人依然吃得仔细,水也不曾喝一口。席墨辣得泪眼朦胧甚至以为自己生了幻觉——怎么看他越吃越开心的样子?

&esp;&esp;那人吃饭也同看书时一样,一点儿声音不出,甚至目光都不偏一分。所以听到对面吐息逐渐促乱,又看见一张泪痕点点的火红小脸,自然就怔住了。

&esp;&esp;“你……”

&esp;&esp;“弟子……无能。”席墨肿着舌头道,“未想到……这椒……”

&esp;&esp;“你中毒了。”这人却是云淡风轻下了结论,“闭眼。”

&esp;&esp;席墨阖上眼帘,感觉一片凉意拂面而来,不由吸了吸鼻子,感觉灼烫的鼻腔也舒服许多。

&esp;&esp;他今日撞了邪般频频失态,如今索性平心静气,只求自己好过一些。

&esp;&esp;面上一阵入骨般的刺痛,他蹙着眉,任由那人施为。再过片刻,就听人道,“好。”

&esp;&esp;席墨有些颓唐地睁了眼来,看他又捧起竹筒一口口吃起来,这才确定这看上去不经辣的人是真的深藏不露,甚至那片薄唇仍旧浅淡,不见丝毫红肿。

&esp;&esp;“前辈,这饭还有两筒。”席墨道,“您若是欣赏,便都收下吧。”

&esp;&esp;对面“嗯”了一声,席墨就听出一丝愉悦之意。他没饭可吃,只能盯着人看,看了一会儿便想起要事来,“前辈,弟子该如何称呼您?”

&esp;&esp;那人咽下最后一口饭来,却是浑不在意道,“随意。”

&esp;&esp;第7章 我怀疑此处有鬼

&esp;&esp;席墨闻言失笑,暗想这称呼一事怎可随意,嘴上却道,“前辈便是此峰的客卿长老么?”

&esp;&esp;“是。”

&esp;&esp;“那弟子便称您为长老了。”席墨眼睛亮亮的,“长老,弟子有一事相询。”

&esp;&esp;“嗯。”

&esp;&esp;“长老可曾收徒?”

&esp;&esp;“不曾。”

&esp;&esp;“可有收徒之意?”

&esp;&esp;“没有。”

&esp;&esp;席墨顿感挫败。这一串答得也太果决了吧?!

&esp;&esp;那要不要考虑收我为徒?这句话就再也问不出口了。

&esp;&esp;可他仍不甘心,失落中还夹着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