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的脑子里忽而挤进一句飘渺的声音。

“宝宝,帮我把眼镜摘掉。”

浑身的汗毛不禁一激灵。

青年咽了口唾沫,视线晃了晃,想躲。

躲不开。

视线像是被框住了,挪移不了分毫。

被迫着四目而对。

灰色半框下的那双眼,瞳孔如墨般沉郁,眼角微微上扬,很难不显得锋利,明明站在顶灯之下,依旧让人觉得瞧不清。

裴栖只觉阑尾连带着屁股都开始隐隐作痛,漾出的一对梨涡添上几分窘意。

倏然,五指被包裹的着的力量感消失,只剩掌心还残存着几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男人松开了他,语气仍旧礼貌:“坐吧。”

只是眼神依旧锐利,像是自带穿透能力。

裴栖垂下眼,慢半拍的坐下。

“要喝点什么?”男人将手机递过来。

现在的咖啡店都流行扫码线上点单。

裴栖还没缓过神,慢吞吞又慌里慌张的伸过手,但还没碰到机身,又把手给缩了回去:“就拿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