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初雪不知何时停了,琉璃瓦上积着新棉似的雪,映得他眉间倦色都化作温柔:“听说京城初雪习俗,朱雀街的灯楼,会燃九十九盏鲛绡宫灯。”

云晚寒正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银针,闻言猛然抬头,嗓音雀跃:“我听云水姐姐说要乘画舫从金明池过去!还要买西市胡商卖的糖画!”

哪还有方才的运筹帷幄。

“依你。”

贺愿屈指弹落他肩头药渣,衣角扫过满地冰血残香。

“戌时三刻,我在前厅等你。”

“耶!”云晚寒站起身:“哥哥最好了!”

贺愿系衣带时,忽从药囊里摸出一张百两银票。

浸过药汁的宣纸洇着苍术清香,被他随意迭在几粒碎银上,推过案几时发出玉磬般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