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回头连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那个机械蛋,依旧拿着枪抵着她。

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不对劲……

总感觉不对劲……

降谷零坐在不远处的监视车里,看着监控里的画面,灰紫色的眼睛闪过几分严肃。

不对劲。

他们两个的状态不对劲。

监控里的画面像是人工合成的…又或者说是……被替换过的。

降谷零没有丝毫犹豫拿起枪和防弹衣,推开车门一个人往那个破旧的房子走去。

一边套上了防弹衣,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监听器塞进了左耳里,走进了那间屋子里。

门没有上锁,他很轻松就推开了,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呀呀地响声。

他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举起枪抬步往那个地下室走去,整个楼梯都漆黑一片,只有最下面亮着银白的灯光。

好在他视力不错,楼梯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降谷零握着手枪的手不断收紧,直到骨节泛起了白色,才稍微松了松,走到拐弯处时。

滋滋滋——

塞在左耳里的监听器传来了一阵电流声。

他迟疑了几秒伸手碰了一下监听器。

“零,不对劲……”

是诸伏景光的声音。

降谷零低声嗯了一下,身体贴着墙壁继续往下走。

“监控画面有问题。”诸伏景光皱着眉头,在另一边的车上看着传输过来的画面。

画面截止到门口送饭的人进来后,一切看起来那么自然。

但是问题就在于……

进入到那个房子里的人和最终送饭的人不一样。

无论是动作还是身高都有一部分的出入,但是怪就怪在了,监控画面乍一看没有多少异常,和前几天的流程一样。

但是这就是问题所在,人变了但是流程不变。

画面被人替换过了,是谁替换的不言而喻。

“我知道。”降谷零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诸伏景光没有片刻犹豫,立马套上外套启动了车子,一边跟降谷零通话,一边往那座房子赶去。

看来他们被贝尔摩德和琴酒骗了。

降谷零终于踏到了平地上,地下室的门大大地敞开着,像是在等待谁的到来一般。

房子里还散发着冷气,配上冷白的灯光,让人看一眼就觉得遍体生寒,胃里也泛起了丝丝缕缕的难受。

降谷零贴近墙壁走了进去,抬手稍微推了推门,下一刻——

一道黑影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面前,发出了一声闷响,尘土被带了起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他握着枪的手收紧了,抬手挥了挥把尘土都挥走,彻底看清了地上的那道黑影。

瞬间他的表情变得阴沉了起来。

是今天来送饭的那位公安。

男人额头上被人开了一个血淋淋的洞,正不停地往外冒着浓稠的血水,衣服被人扒了下来,只穿了内衣裤。

血腥味瞬间充斥着他的鼻腔。

降谷零蹲了下来,盯着男人没说话,沉默了不知道多久,才伸出手盖在了男人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上,稍微用了些力气让男人闭上了眼睛。

环顾四周整个地下室里没有一个人。

男人眼里多了几分厌恶,抬手按住了耳朵里的传输器,“两个人都跑了。”

“还杀了我们的一个人。”

降谷零站了起来,来到了那个还在不停跑着代码的电脑,轻啧一声看着那些代码,忽的笑了起来。

他都忘了……贝尔摩德还有这种技能。

替换一个监控而已对于贝尔摩德不是问题。

诸伏景光听到这个消息时,原本焦急地脸上生出了几分戾气情绪出来,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收紧,踩油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整个人阴沉地不像话。

同车的同事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只能默默地握紧了把手,生怕把自己甩出车外。

这人开车怎么也和降谷零一样啊!

该说不愧是朋友吗?

诸伏景光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那个房子前,随便地停下车就抬步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的动静。

看来已经跑了很久了。

他有些烦躁但是尽可能地压了压心里的火气。

估计零现在也不会太好受。

其余人赶过来时就看到整个地下室里只有降谷零一个人,还有躺在地上的尸体。

降谷零脸上没什么表情,戴着手套认真地搜索着整个地下室,但是周围环绕着的气压都体现了他的心情没那么好。

他不明白的是……

到底是什么时候…贝尔摩德和琴酒搭上线的。

在找她之前?cia和fbi的那群人不是在看守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