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我重生了。

也没人会想到,几日后那一趟返城复工的列车,将会成为一趟绝命列车。

而这个春节,将会是人类历史上最后一个春节了。

前世的我只顾着在列车上和张新成冷战,并没有意识到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等我迷迷糊糊睡了三个小时再醒来,才发现列车因为大雪,被迫停在了群山环绕之间。

那时的列车上不断地重复着广播,列车员让大家稍安勿躁,宽慰我们很快就会有救援出现。

然而这个救援,直到第二天下午也没出现。

而彼时车外的温度,已经从零下 10c,骤然降到了零下 40c。

随着车外温度越来越低,车厢内的乘客终于发现不对劲。

大家不断地刷新着手机信息,这才发现全世界已经因为一股寒流全面瘫痪。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几乎在几个小时内淹没了所有城市。

别说救援了,外面还有没有活人都还不一定。

眼看车外温度逐渐下降到零下 70c,列车的电力系统终于坚持不住,崩溃了。

瞬间寒冷和黑暗笼罩着整个车厢,车厢内的温度也从零上快速下降到了零下。

也就是那时开始,车上的气氛逐渐诡异了起来。

到了第三天,有人按捺不住了。

最先闹事的,是一群装修队的工人。

这群人最早因为没有买坐票,半夜就睡在了座椅下。

而坐在上面的女孩半夜被工人摸了小腿,吓得直接就报警了。

这件事一闹,那群工人就记住了乘警的位置。

事件发生初期,他们就半夜潜入了警务室。

轮班的乘警被他们联手杀害,而有了枪,这些人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他们凭着枪,胁迫车厢里的人把行李中的物资都拿出来,美其名曰平均分配。

但实际上谁不照做就会被直接开枪射杀。

而当初那个报警的女孩就是第一个被开刀的。

眼看女孩被扔出车外,脖子上的血刚流出来没多久就被冻上,所有人吓傻了,这才老老实实挨个上交东西。

他们靠着枪支,将餐车和商务车厢的人全都轰了出来,把所有窗户都用棉衣被子封死,随后将抢来的物资囤在了餐车厢中。

而每一个被抢的人想要吃的,都要继续拿东西换。

有人为了不被饿死,选择脱了自己的棉鞋。

有人为了换一双棉鞋,选择交出一个打火机。

这种时候,金钱和贵重物品全都一文不值。

哪怕钞票撒了满车厢,也顶多能当成燃烧取暖的燃料。

而张新成,为了一口吃的,他把自己的仅剩的一件薄绒外套换了出去。

后来,几乎被冻死的他又为了换一身破棉袄,把我卖给了对方。

为了活下去,我屈服了。

那时的我被安置在一等座区域,除了每天晚上能被拉进头等舱取暖,趁着他们作恶时吃点东西,其余时间,我被丢在一等座区域动都不敢动。

那段时间,我才知道这几个工人为什么胆子这么大。

原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人命,而他们乘车所用的身份证,都不是他们自己的。

车厢里的物资是有限的,三个月后,车内活着的人数越来越少,车外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

直到车厢内的食物几乎弹尽粮绝。

很快,他们将目光落在了女人和孩子身上。

我永远不会忘了那个雪夜。

因为挣扎,我用一根筷子扎瞎了对方一人的眼睛,最后被对方直接丢到了车外。

而张新成为了活命,竟然加入了他们。

那时的他就裹着他的棉袄在车门里眼睁睁看着。

看我在车外无助敲打车门,最终活活被冻死在车外。

可没想到,下一秒再睁眼,我竟然回到寒流降临的三个月前。

那时的我无比希冀着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一切都是我得了婚前恐惧症臆想的。

可那梦太真实了,我仍心有余悸。

为了验证一切的真假,我给张新成下了安眠药。

当我用他的指纹解锁了他的手机那一刻,傻眼了。

他和父母的聊天记录里,早已计划好了吃我家绝户。

甚至还找了保险公司咨询意外保险,保险额度更是高达千万。

而那枚张新成曾在奢侈品店里带我招摇过市的钻戒,也和前世他父母所说一样,是他以 200 块日租价格租下来的,甚至连租借信息来源都一清二楚。

那一瞬间,我冷汗都下来了。

察觉到一切都是真的那一刻,我没空悲伤。

趁张新成熟睡,我立即将钻戒的票据连带盒子一同拿回了奢侈品店里,按照八折的价格退了回去。

钱到手后,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