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资格送她梳子,没有资格为她梳发插簪,更没有资格与她结发。

姜献覆下长睫,看着湿漉漉的地面,好像下雪了,好冷啊。

姜妧接过匣子,沉甸甸的,正要还给他,他却头也不回的跑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雪下大了,阿姐快进屋吧。”

姜妧看了看天色,哪里下雪了?

再看向他离去的方向,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又打开匣子,满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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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梆子刚敲过响,落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姜妧端坐菱花镜前,任由喜婆梳妆。

“姑娘当真是老身妆过最美的新嫁娘。”喜婆絮语。

姜妧抬眸,镜中人眉间花钿碾碎在眼波里,容颜渐渐陌生——

十五岁的少女红着眼尾仰头望向他。

“等你来娶我。”

铜镜不知怎的好像蒙上了白雾,视线模糊间又看见十八岁的自己穿着嫁衣坐在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