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权衡之下,李福泉还是决定进来。这一看不要紧,他险些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楚大人好端端的站在那,倒是陛下脸上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他愤怒直视着对面的男人,表情阴森,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

趁着陛下没发现,李福泉忙把头低下去,悄无声息的快速退了出去。

“你好大的胆子。”谢玄道。

楚容脸色白如薄纸,昨日他竟然在媚药的催促下对着谢玄求欢索爱,甚至还差点被自己的亲弟弟发现。

想到这,楚容有些喘不上气。他脸色异常难看,竟是一秒都不想看到谢玄,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谢玄抓住他的手腕,冷笑:“打了人就想走?”

“谢玄,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让人恶心。”

谢玄面色一沉。

他狞笑一声:“恶心?你昨日用腿缠着朕的腰,予取予求的时候怎么不说恶心?”

楚容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去,显得越发苍白。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就像无形的利剑,一句句扎在他的心上。

看着楚容愤怒的表情,谢玄心中划过一丝扭曲快意。

楚容气的身子发抖,素来谈说经纬,博辩史论的他此刻却被堵的说不出一个字。谢玄看着他难堪的脸色,等着楚容的下话,楚容却什么也没说,转过身离开了。

谢玄停在原地,脸色也不好看,这会他才感到脸上那阵火辣辣的疼,谢玄沉着脸开口道:“来人。”

李福泉在门外恭候多时了,谢玄一开口,立马走了进去。

他扫了眼谢玄脸上的巴掌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方才离得远,这会走近了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指印,他才发觉楚大人下手有多狠。

“陛陛下,奴才这就让人去拿冰块。”

谢玄不置可否,他这表情活像一个地狱阎罗,可怕的很。

“他人呢?”谢玄忽然问。

李福泉:“楚大人似乎是回宫去了。”

谢玄语气一重:“谁让他走的?”

李福泉吓得一哆嗦,丝毫不敢吭声。

谢玄饶是再生气,也无法以这副模样出去见人。堂堂皇帝被人打了一巴掌,传出去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接过李福泉递来的冰块,而后递过去一个滚蛋的眼神。李福泉忙不更迭的走了,谢玄现在在气头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体内压制的暴戾之气,谁也不想留下来触他的霉头。

屋内很快便剩下谢玄一人。

他心里极其窝火,若是旁人敢这样对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偏偏这个人是楚容,他杀不得,打不得,只能坐在这独自生闷气。

想到楚容扇他的那一巴掌,谢玄脸色微冷,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深处夹杂着愤怒,震惊,恨意,还有一抹隐秘的痛色。

谢玄回宫时,已近傍晚。

几个小太监平缓的抬着轿撵,在经过一处石子路时,忽然停了下来。

谢玄原本在闭目养神,察觉到轿撵停住,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开口便不怒自威:“怎么了?”

李福泉上前道:“皇上,咱们去哪啊?”

石子路左侧是兰池宫的方向,往右则是去往金銮殿。以往这个时候,谢玄都是要去兰池宫看看楚容的。

谢玄赌气般的朝兰池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冷冷道:“回金銮殿。”

他还不至于贱成那样,楚容打了他一巴掌,他还要没事人一样巴巴的跑去兰池宫。

就先晾他几天。谢玄心想。

当晚谢玄宿在了金銮殿,并且反常的一连几天都没再去看楚容。那几天他的脸色尤其差,金銮殿的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喘,就连前朝的各位大人也不好受。

虽然陛下的脾气本就阴晴不定,但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尤为吓人。

当谢玄再次问起楚容时,得到的却是他生病的消息。

“病了?”谢玄眉头皱起,“什么时候的事?”

李福泉:“从檀宫回来的那天就病倒了。”

谢玄眉头皱的更深,责备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朕?”

李福泉吓了一身冷汗,小心翼翼的回复:“陛下前几天不是说,不让在您面前提起楚大人吗?”

谢玄一时说不出话,他确实这么说过,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眉宇间染上一抹灼色,沉声问:“怎么病的?”

李福泉偷摸瞄了他一眼:“听太医说,好像是气病的。”

谢玄沉着脸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谢玄风风火火的赶向兰池宫,走到门口时,又猝然停住脚步,面上那副焦灼担忧的模样顷刻消散。

他冷着脸,淡然自若的朝内室走去。

内室中弥漫着略微苦涩的药味,楚容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神情怏怏,萦绕着一股病气,太医正跪在一旁给他扎针。

看到楚容这副模样,谢玄立刻藏不住了,他站在一旁,看着不发一言的楚容,除了着急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