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月青摇头,“出来的时候没有发作,在上京城才有了发作的趋势。

我最初想和你一起出来,但怕连累你和空桑,你和千南惠,我不知道谁更厉害些,不敢拿你来赌。

后来出来找你,是听云梦泽一位客人说,秦淮河有一位叫宁可人的琴师。

于是我抱了侥幸心理,如果他们已经培育而成,我是不是可以求问酒你,帮帮我和萧澈呢?”

原来如此。

没成想在上京城遇到了况复生,世事难料。

郝月青继续说着:“执念太深终成怨,想着萧澈还在南宁府等我,照看着我双亲十余年,死后才知道自己怨深似海呢。抱歉啊问酒。”

她又带着歉意的看向殷问酒,“害你那么疼。”

那种疼,确实让殷问酒记忆犹新。

她无所谓的耸肩,“没事,现下最要紧的事,我该如何解你的怨呢?”

“不用解,我只是为了见见你,才没立即消散。”

殷问酒不解:“不用解?你放下了吗?”

郝月青点头,“放下了,见你那么痛苦,很快便放下了。

只是留了些残怨,没想到真的等来了萧澈,他能带我回南宁府,也算无憾。

我想着,见过父母,落葬祖坟,便彻底散了。

没成想,一到南宁府,便入了阵。这阵,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大概是之前撞响过你的铃铛,所以还能给你托点信。

谢谢你啊问酒,就因为一点信息,你真的千里迢迢的来了。”

殷问酒疑惑:“你引我来,却无怨要解吗?”

“对,没有,真正想让你来的,其实不是我。”

清缨

殷问酒问:“是卫清缨?”

郝月青点头,

“是,这个阵法是以她为阵眼,不知道为何,我能感受到她迫切需要你来的愿望,而我与你有过连接,便为她做了媒介。”

卫清缨,应该是希望她来破阵。

但做阵为阵眼,她压根无法成怨,就算破阵,她也没办法报仇啊。

殷问酒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郝月青更不清楚。

“我在阵中,只能回应她的愿望,害你身入险境,也只能多对你说几句抱歉,对不起啊问酒。”

她的对不起确实没少说,殷问酒哭笑不已,

“别道歉了,你有什么愿吗?我帮你。”

郝月青:“骨灰的事,你别为我追了,左右我人已死了,若是关系到你们,那便随你。

我的愿,便是把我同萧澈合葬吧。父母那边,也麻烦你说些好听的安安他们的心。”

殷问酒点头,郝月青这样的人,大概能原谅世间万物。

“问酒,我走了。”

“好。”

……

殷问酒睁眼时,山洞之中才过去瞬间。

血雾缠着那滚滚黑怨,往脚踝处去。

她呢喃一声:“青儿的怨,解了。”

说完,人便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是她在府衙的房内。

“醒了?”

蓝空桑的语气里尽是难以置信。

很快,唇边被递上一杯温水。

她喝完了,才开口道:“让你失望了?我晕了多久呢?”

蓝空桑:“一日不到,这不还没到下午。”

“身体可有不适?”

殷问酒摇头,想起什么,把脚收了回来,袜子被人脱了,铃铛没了。

“我铃铛呢?”

蓝空桑见她动作,就在腰间掏了出来,勾着红绳,却不给她。

“这玩意我摸着不烫啊,怎么把你的脚踝烫出水泡来了?”

殷问酒这才仔细去看自己的脚踝。

上面涂了一层油光发亮的东西,水泡被弄破了,一层死皮覆在上面,只是有点红,也并没觉得多疼。

她伸出手去,“我摸摸?”

蓝空桑吊着红绳伸向她,“你小心点。”

殷问酒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没感觉热。

她整个指腹按上去,还是没感觉。

这才接了过去,“不烫了。”

蓝空桑问:“那你祖宗可有了新指示?”

祖宗没有,郝月青倒是有了指示。

还有那卫清缨,究竟是那两兄弟什么人?

“周献呢?”

蓝空桑答:“在自己房里养伤吧。”

眼下天还没黑,这南宁府的怨就让人胸闷。

殷问酒换了只脚,绑上铃铛,依旧没有感觉。

她起身下床,“走,去看看伤员。”

蓝空桑没走,“你自己去吧,伤员不想看到我。”

殷问酒:“……”

她提着裙子,穿过院子,透过院门往外看,一片混乱。

楼知也正好走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