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沉默了两秒,有些摸不清苏夫人的态度,“……是。”

“你现在是打算让我捞你?”苏夫人抿唇,声音凄厉冰寒一片,“我从不和废物为伍,之前那十几万,就当我瞎了。”

全程不过三分钟的时间,电话再次被挂断。

冯清死死地扣着手机的边缘,几欲疯狂。

呵。

他怎么忘了。

苏夫人找上他,本来是想毁了苏宁远,而他的所作所为将苏宁远推入了更高的舞台。

他真的是个笑话。

另一边。

随风在体育馆外撞上了苏宁远一行人。

“宁远。”随风犹豫了一下,叫住了苏宁远。

苏宁远顺着声音看过去,有礼貌地打招呼,“随教练。”

璃云和夜寒年也看了过来,仍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抬眸的时候,里面寒意弥漫。

随风莫名不敢看璃云和夜寒年的眼睛。

伞兵也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ct的教练,一时之间,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璃院士,夜少,苏宁远的事情我很抱歉。”随风垂眸,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自责。

璃云没说话,按了按苏宁远的脑袋。

这件事情她和夜寒年都不是当事人,苏宁远被ct孤立的这件事情,他们没办法感同身受。

和他们道歉,不需要。

空气无声而安静。

直到苏宁远拉了拉随风的手,“随教练,你对我很好的。你不用道歉的,谢谢随教练,你真的很棒的。”

苏宁远的话依稀在耳边回荡着。

而那辆黑色的suv已经汇入了车流中。

随风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似乎闻见了空气中的草木清明的味道。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的弥漫。

眼眶竟是红了。

在lower上说得上话的新贵

苏家。

庭院里的花草树木都开始落败了,处处显示出萧条之感。

客厅的瓷器碎了满地,苏夫人脸上表情狰狞地站在中间。

保姆低着头进来打扫,被一个花瓶直接砸了出去,眼前发花。

“给我滚!”

保姆撑着门框,看了苏夫人一眼,捂住额头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隐约知道了一个秘密——

一辈子依仗着孩子的苏夫人,在苏浩被带走之后,精神状态不正常了。

现在,完全疯了。

苏夫人手臂上青筋爆出,说是皮包骨头完全不过分。

不经意之间,脚下踩到了碎片,鲜血淋漓。

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挺直着背脊,坐在了沙发上。

隔了很久,苏夫人蜷缩在了沙发上,按亮了手机屏幕。

手机的锁屏壁纸还是苏浩那张含笑的脸。

苏夫人沿着手机慢吞吞地摸索着,盯着苏浩那张照片,眼角猩红,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

她的孩子毁了。

苏思博还活着。

苏宁远更是进入了亚洲赛区,凭什么。

凭什么啊。

她要苏宁远死,苏宁远一定得死!

若是没有苏宁远,苏放就不会嫌弃苏浩生不出孩子,苏浩就不会偏激地出手,得罪了璃院士。

都是苏宁远!

苏夫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整个人就在失控的边缘疯狂试探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颤抖着手指,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哥,帮我。”

那是一栋奢华的别墅。

帝都的一个小家族张家的别墅。

一个在帝都人眼里上不得台面的家族,一个在其他地方了不得的家族。

张家,也是苏夫人的娘家。

接到电话的张厅正站在落地窗前,悠闲恣意地拿着红酒杯晃着。

眼前灯红酒绿,迷人眼。

他原本只是张家的一个纨绔子弟,这种高高在上的日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想啊,应该是去年吧。

他在lower给赵婉茹下了个单子寻找ly大师的单子,不知道为何,竟然踩了狗屎运被super的老大鲨鱼接了。

从此,帝都明里暗里讨好他的人络绎不绝。

张厅是知道的——

那些人以为他认识鲨鱼,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真的不认识。

不过不要紧,狐假虎威就够了。

最后,甚至连lower的站长也过来找他,试图攀上鲨鱼这个巨佬。

一时之间,像是做梦一样,他张厅竟然成了帝都的新贵,一个能在lower说得上话的新贵。

“喂。”张厅在椅子上坐下来,红酒在杯壁上荡开,“妹妹。”

“我想要苏宁远死。”苏夫人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