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已然天塌了一样的母亲和两个害怕的孩子,他鼓起勇气。

宋恒越已然改变了想法,“先谈谈赔罪的事儿再说吧。”

“风雷,去请世子妃来前院。”

剩下的所有一切,全部以书书为主。

而明月居这边的沈书仪,此刻也没有闲着。

“嬷嬷,怎么劳烦您前来了?”

静嬷嬷脸上露出心疼,“小小姐,公主听闻了今日的事儿,特让奴婢前来看看。”

“见您安好无恙,奴婢就放心了。”

沈书仪赶紧让静嬷嬷坐下,这是伺候了外祖母多年的宫女,他们一向都把她当做长辈对待。

“嬷嬷放心,我没有受伤害。”

“嗯,公主让奴婢前来也是告知小小姐一声,公主已经进宫,剩下的所有事儿请您不用担心。”

“云阳侯也一同进宫了。”

芒种吸了一口气,站出来说,“王妃也进宫了。”

刚刚主世子妃刚走,王妃后脚就进了宫。

沈书仪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多谢外祖母祖母费心了。”还有母妃。

“小小姐再等一会儿,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不是谁都敢欺负小小姐的。

这可是她们长公主殿下唯一一个亲自教养的孙女辈,也是淮阴侯府的小姐。

看庆王妃那个态度,也知其在夫家的地位。

双方都与皇室有着亲近的关系,甚至都是权势极盛之家,怎能让自家人受了伤害。

就算那万氏并没有碰着沈书仪一根毫毛,可行刺之心已昭然若揭,不可轻易饶恕。

风雷在明月居等了半晌,天色已然暗尽,才看到世子妃的身影。

“走吧。”

前院。

陈修齐心里七上八下地站着,久久不见沈书仪身影,也不敢多问。

宋恒越撑着头靠在茶几上,独自缓解着心里繁复的思绪和悲痛。

“奴才等拜见世子妃。”

下人们的声音惊醒沉静得可怖的厅堂。

沈书仪穿着一身粉金色的衣裳走进花厅,后面跟着几个大丫头,个个都目不斜视。

“拜见世子妃……”

她连眼神都没有给陈修齐一个,径直越过陈修齐,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安然坐下。

看着宋恒越殷勤倒过来的茶,往旁边拂了拂,微敛的眉眼不带任何颜色。

宋恒越一副把主场交给沈书仪的意思,沈书仪也不推辞。

看着仍然拱着手行礼的陈修齐,她断然开口。

“荣阳伯夫人行刺我,是否是荣阳伯府对庆王府不满?”

“还是说,荣阳伯府已然忘恩负义,忘却了庆王府对荣阳伯府的帮助?”

她声音清脆,却带着浓浓的威重。

说着她把宋恒越递过来的茶杯摔在地上,陈修齐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已。

“还是说荣阳伯府记恨本世子妃没有听从荣阳伯夫人的意见替我夫君纳妾?”

“或者说,是荣阳伯府记恨我庆王府不曾答应与你家联姻一事?”

她的每一句话都加重了音量,把陈修齐压的喘不过气,身子越来越低。

“世子妃见谅,荣阳伯府万万不敢有此番心思。”

第章 这事儿可否算了

“不敢有?”

沈书仪冷笑几声,“不敢有那就是有。”

“我说荣阳伯夫人何来的胆子,原来是有荣阳伯府荣阳伯支持呀。”

陈修齐倒吸一口冷气赶紧磕头。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沈书仪是要把整个荣阳伯府置之死地呀。

“世子妃容禀,此事怕有误会呀,我荣阳伯府万万不会有此想法,请世子妃明鉴。”

这种事情谁敢做啊,当初他被淮阴侯府针对那么一两年,他都不敢起丝毫怨恨之心,怎么又敢对庆王府不满呢。

“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

他深深地祈求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万宝如是他的妻子,是荣阳伯府的女主人,她做事就代表了荣阳伯府。

他不能想象这样的后果呀。

宋恒越忍不住了,嗤笑一声,“误会?哪来的误会,大庭广众之下行刺,众目睽睽之下作乱,你告诉我这误会是从哪误会的?”

她以前从来没发现陈修齐是这么掩耳盗铃的人啊。

陈修齐微微抬头露出卑微的表情,“求世子和世子妃宽宏大量,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沈书仪满意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引诱。

“什么代价?你觉得什么代价可以抵荣阳伯夫人行刺亲王世子妃的罪行。”

陈修齐一僵,不管是从情理还是从法理,这事儿都是无解,若是庆王府愿意放下一二,还有可能保住荣阳侯府,不然……

不,他不能,母亲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反复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