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飞驰过狭长的山径,道路两侧到处都是树木和攀爬的植物。

少女双脚乱踢乱蹬,无序地晃动,响起一阵吵闹的铃铛声。

马蹄越过在湍急的河流,迈入桥上时,萧陆松开了缰绳,把婤舟翻转了过来,虎口掐着她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婤舟大脑一片空白,脑子嗡嗡响,忘记把他推开了。

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吗?

越吻越忐忑,越吻越闷闷。柔软的唇畔相抵,不知是谁先张口,或是试探性地亲吻,变成了互相含着彼此的唇。

两人越含越渴。

不够,还不够。

婤舟有点喘不过气,挥舞着双臂,舌尖不小心蹭过了干热的唇,又不小心对上萧陆垂下烟紫色的眸,那眼尾洇出了艳红。

呼吸一滞,心跳加速。他真的很像个狐狸精哎。

他的吻技生涩,只会重重碾磨她的唇瓣,胡乱地吮吸。

她只好吸着他的下薄唇,又探出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遍。

他轻喘着提前结束了这个吻。

“吃醋了?”婤舟好笑地问他。

“吃醋?我吃什么醋了?不是你想亲吗?”

这位狐狸精不服气地陈述着。

醋得要死,还拉不下面子。

“是我想亲呀?那刚刚是谁把帅气的小哥哥扯开……”

她特地用矫揉造作的声音念那几个字。

帅气的小哥哥。

“吵死了。”

他眼里的欲色越来越深,这张小嘴怎么总是说出让人觉得害臊的话?真想狠狠地堵住这张小嘴。

绿色的树叶堵塞了小溪,鲜嫩的野草丛上盖着淡淡的紫罗兰清香。

他又学着她刚刚的动作,不断加深这个吻。很快俩人的舌头相互绞缠在一起,呼吸交融,唇齿相依。

他才想起来她刚刚说的那位小哥哥,不是自己,又泄愤般地咬了下她的下唇。

“小哥哥?你叫他小哥哥?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我只对你急不可耐。”

婤舟笑眼盈盈,又附唇追了上去。

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嘴唇都要吸肿了才分开。

“呃……小哥哥?叫的这么顺口,呵……这是背着我和他见了几次了?你也像对我那样,对……”

他还在自顾自地说,眸子里忽然软化了不少,耳根烧得通红。

“嬉皮笑脸,油嘴滑舌,满嘴谎话,一派胡言!”

不是……大哥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所以现在到底是谁在吵?

小腹上总有什么又热又硬的东西戳她。她刚想低头看,身子又被他掰过去了。

“我不许。”

他把头抵在她肩上,灼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

“不许不许,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吗?”

婤舟有点累,翻了个白眼。刚刚和他打闹了太久,现在只想回家吃饭睡觉。

“我困了,回去吧。”

她垂下双臂,也不阻止他搂着自己,扬起脸,任由疾风将她的长发吹散,包围着她,最终为她吹去边界,长发飞舞在空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那种幸运,那种美妙,那种愉悦在一天里最好的时刻。

春天的月亮在靛蓝的天空上变得暖白,被乳白色的云朵环绕着。

粉红而带点乳白的蓝色变得成更深的紫红,随后又是绛紫色。

大福镇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小镇,它不像设计模型似的铺展开来,绿绒般的树木和黑顶的瓦房分布在山地前的冲积扇上。

每家每户都坐着门口吃着晚饭,一边赏春夜,一边聊着家常。

没一会便听见了熟悉的马蹄声,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谁,只有婤舟喜欢在镇上这样骑马,穿的衣服也都是五颜六色的。

但没有了那熟悉的嘹亮的招呼声。

有些奇怪,等她们转过头去时,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看见头发银白,眼角泛着妖冶的红的俊美男人,一条修长有力的胳膊不断挥舞着缰绳。

他怀里还抱着个少女,在熟睡着。脸色红润,皮肤在暖月的沐浴下呈光灿灿的象牙白。

但是她们还没来得及思考婤舟怎么回事,他们俩的身影很快就不见了,变成了笔刷挥洒在画布上的痕迹。

婤舟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去田里接萧陆下班。

婤糅比他们晚些到家,两条腿怎么可能赶得上四条腿的骏马。

他到家时看见萧陆站在那小片荒地前,手里拿着铲子,一边挖土,一边和她聊天。

少女嘴里振振有词地说着按照独角仙族的习俗,新婚夫妇结婚前都要亲手栽种一棵树。

这棵树,就是爱情树,会保佑这对妻夫长长久久的。

这位突然出现的姐夫:……这是哪门子习俗?他这个本地人怎么不知道?

萧陆笑了一下,略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