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天到的好早啊。”

窦嘉有些意外的走近了白河,黑亮的眸子装着满当当的喜悦。

“昨天睡得早,安排的事情都往前推了推。就提前来练练。”

白河耸耸肩膀,顺势挨着窦嘉坐了下来。

“这样也不错,下午这个时段来的人还不是很多啦。”

窦嘉点了点头,散漫的抻着懒腰,在日常的安逸中远眺晃动的水面。

“我昨天自作主张拉着哥去吃饭,反而冷落了你,怪不好意思的。”

青年有些歉意的摸着后脑勺,看着白河的眼睛有点闪躲,显然是为了这句不大好开口的话做了一番心理斗争。

“还好啊,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啊。”

“是过节有十个节目给家人们表演的‘大明星’。”

白河摇了摇头,反正打翻的醋瓶子叫他自己个扶起来了,也并不想抓着这样的疏漏不放。他说说笑笑的转移了话题,温柔的眉目映在窦嘉的眼中,真挚的让对方有些晃神。

“小的时候表现欲望还挺强的。”窦嘉主动给自己挽尊,有些托腮的动作摸到自己热烫的侧脸。

氛围还是很不错的,

“有些话不好当场问,谈到工作的事情上你好像不大开心。”

“只是有时候会想,稍微反抗一下就能避免错失机会,为什么还要顾及他人的感受呢。”窦嘉直视着白河的眼睛,鬼使神差说了心里话。

“啊……我不能,也……不应该。”

“让大家都开心的方法有很多,当初那么选也没问题。”

窦嘉不自在的摸着脖子,说着说着越来越真情实感,语毕,还嗯了一声自我肯定。

实际上还是在意。

白河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往那里落,似乎对着窦嘉低落的脸就忍不住想伸出手抱抱他,将整个人揽在怀里才能叫自己踏实起来。他深吸了口气,躁动的手指只是安抚的落在窦嘉有些俏皮的发旋,有些犹豫的回应道:

“我好像,也很难给你什么肯定的答复啊。”

“可能人活着就是要有点遗憾才算完整?”

白河的话用着反问的语气,却不是真的询问着什么人。“我好像喂毒鸡汤的成功人士哦。”他浅笑着看着面前人,状似轻快的接上前文。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随着话音,他摊开手掌,给窦嘉看掌心的一道疤痕,白色的痕迹经年累月却没有消失,像是天生如此。

“如果我那个时候再小心一点,没有受伤的话,我的朋友就可以捧起那个奖杯了。”

描摹着那道痕迹,故事娓娓道来。

“是以前很流行的飞叠杯的比赛。”

“我们参加的双人组,他妈妈特意回国来看的,因为父母离异,相聚的机会很难得。”

“可是我偏偏摔了那么一跤,手连展开都很吃力。”

“我至今还记得他双眼通红的样子,已经很难受了却反而安慰我。”

白河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些抖颤,他深吸了口气,攥紧了右手。

“后来啊,我们交换了位置,别别扭扭的完成了比赛。”

“自那之后,我总是在强调,这不是运气的问题,是我不好。”

窦嘉的思绪随着白河的故事走远,似乎很难想象谈论什么专业知识都信手拈来的白河会有这么一个受挫的经历。

他出神的看着白河的开合的嘴唇,想要为白河做辩白。

“这很难避免的吧。”

“你又不能预知未来。”

窦嘉舔了舔嘴唇,腹稿都没打的脱口而出:“至少你尽力的完成了那场比赛,这也很重要。”

“我说,你好像总是能轻易的宽慰别人啊。”白河无奈的摇头,看着窦嘉的眼神更加沉静如水,每当他试图去靠近窦嘉,总会发现对方那种为他人释放的光太过明亮,以至于内焰的高温灼伤了他自己。

“你可以接受别人的遗憾,甚至可以贴心的安慰我。”

“自己的事情反而不那么上心了。”

“如果是你自己的想法,他们也会尊重的。”

白河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这张脸,贴近的距离让交错的呼吸声都好像有了回应,他从未如此渴望去表达一种带着力量的语句,不想大男孩在为过去的种种选择而迷失。

如果一定有一个人去拉窦嘉一把,为什么不可以使自己呢?

窦嘉的表情有片刻的松懈,他在这种小孩子交换秘密一般的交谈中看见了白河的更多方面,也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心。那种在不经意间冒头的悸动又开始了小鹿鞠躬,狂奔乱撞。

“哥就是连说教都和别人不一样啊。”

开始思绪万千的小“豆荚”,慌里慌张的应和着,忽然觉得两个人贴合的双腿大有升温的趋势。

不得了的进展。

耳畔属于白河的一字一句,像是穿过石缝的光束,温柔又直白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