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如同被人用锤子凿开一般剧痛难忍,林笙掀开沉重的眼皮,还没来得及适应,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向她压过来。

“嗯……”稍稍一动,身上的疼痛叫她痛吟出声,她撩开头发,入目是四方白墙,正对着她的那面墙上布满无数血红手印,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林笙趴在地上干呕,可胃里实在没什么存货,生生呕得脸红脖子红。

她撑起身子,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甚为宽敞而封闭的房间,没有任何家具,空空荡荡,四周是白墙,地面却是纯黑色,色彩对比太过鲜明。

而自己此刻则在密室中央。

她转头,发现门就在身后,估摸着自己的位置离门大约有六七米,林笙知道此时一味慌乱没任何作用,于是撑起身子,打算去试试能否打开。

然而就在此际,门外传来重物擦过地面的摩擦声,林笙立马倒在最开始的位置,又刻意将头发薅到前面以遮住视线。

毕竟最开始醒来时就是这般模样。

门被打开,“砰——”肉体砸在地上,而那声音正在林笙后边儿。

“咔哒,咔哒,咔哒……”

脚步声逐渐靠近,林笙几乎是耗尽全力才能勉强维持冷静,那人走到她身后停下,好半响,又迈步离开。

“呜呜呜呜——”是个男人的声音,许是嘴巴被什么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随后,剧烈震颤的隆隆声响起,是电锯。此刻,男人的呜咽声已经变得尖厉,即使无法开口也能让人体会他撕心裂肺的嘶鸣。

电锯割入肉体,切到骨头……林笙平生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耳力过佳,她听着那声儿,切了一次又一次。

林笙不能做出任何动静,只得死命咬紧牙关。时间在此刻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犹如电锯切切实实切割着她的神经。

终于,身后没了动静。

那接下来,会是她吗?

用这把电锯?

活生生被一点点割断皮肉和骨头?

林笙觉得还不如直接给她一枪子,那样都比这种折磨来得痛快,尽管她不想死。

“咔哒,咔哒,咔哒……”

他又来了,步调悠哉悠哉,伴随着口哨,听这旋律,林笙有些印象,这是上世纪的一首流行音乐,最近几年又重新流行起来。

林笙依旧装死,一动不动。对方沉默良久,她不知此刻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或许在想从哪儿下手?

忽然间,脸上的头发被撩开,这人手指冰凉,它缓缓下划,划过脸颊、下颚,最后停在她的脖子上,随后,一记更加寒凉的触感传来。

刀子,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

对方刻意压了压她的肌肤,却没用力。

“还不醒吗?”

好听且熟悉,显然,正是池野的声音。

林笙脑子疯狂转动,待会儿该怎么回应?他之前说过喜欢看别人挣扎的模样,越是求饶挣扎,他就会越兴奋,从而继续折磨,那……

她睁开眼睛,抬眸看着池野,“昨天,我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句生日快乐。”

语调平稳顺畅,林笙自己都没想到,原来在绝境之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自制力。

池野依旧如此,一张脸出挑极了,右边脸颊旁挂着鲜红的血痕,却是更衬得他犹如地狱里爬出来夺命的艳鬼,那双桃花眼微眯,似在思索,下一瞬却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天哪,林小姐,你好厉害!以前那些人,他们都是好吵,几乎都被吓得尿裤子了,我不喜欢。”

像是找到最中意的玩具般,他兴奋得很,站起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又忽地蹲下,同她面对面,“而且,你是他们当中最漂亮的,我想,”他放下刀子,伸手摸向她的脸、脖子,又沿着敞开的衣领向里面延伸,“你这张皮,会成为我最最最满意的作品。”

林笙心头紧缩,用变态来形容他都算轻的,但她想活下去。

她试探着,伸出双手握住他的大掌,“池野,你想要我这张皮,不差这一会儿的。”

“反正,左右不过一个死字,更何况活着本来就没意思……但好可惜啊,我还从未体会过真正的快乐,池医生,你杀人是为了什么?获取兴奋感?”

池野微微侧头,启唇轻笑,露出两颗锋利的虎牙,他越发对她感到好奇,“林笙,你不怕吗?”

“不怎么怕。”

“是吗……可是,你在抖呢~”说着,他的手继续伸进去,覆在她的左乳上,掌下滑腻、柔软得不可思议,“你的心跳好快啊。”

真狗啊,这个池野,林笙心里愤愤道,她还感到那只手捏了捏,此刻脸上不可抑制地腾起薄红,“好吧,老实说还是有些怕的,毕竟昨天还热情邀约我的朋友,今天就拿着电锯砍人,还说着想要我这层皮。”

池野不置可否,“说说吧,你有什么筹码能让我多留你几天?”

闻此,林笙眼里闪过一丝喜悦,“我现在是案板上的肉,还不是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