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她肚子里旁的男人的孩子都愿意接受,她竟然还这样子说他……

槿清听闻邹景乾这话,顿觉一阵无语之感,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若是还有心,就该八抬大轿将我四姐姐迎娶进门,好好待她,而不是随意给个妾室的身份便打发了她。”

邹景乾闻此,非但没有半分愧疚,而是嗤笑一声,继而道:“你倒是会为叶珮兰着想,你可知你会在我这,你那四姐姐功不可没吗?”

槿清顿时一阵错愕,她骇然不已的转过身:“你说什么?”

邹景乾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同槿清面对这面:“若不是她叶珮兰一手策划将你卖给了人牙子,我如何能有这等机会?”

“什么?!”槿清猛然瞠目,她一睁眼便是身在邹景乾的家中,又接连被邹景乾吓的不成样子,倒是一直忽略了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了邹景乾的家中,她知自己定是遭人算计,只是她以为算计她的人是邹景乾,且她一心只想着能快些的回到周九霄的身边,今日若不是邹景乾一语,她大抵是这辈子也不会往叶珮兰身上想……

现下经过邹景乾一语点拨,槿清细想下来,倒也深觉合理,在邹景乾退婚之后,林柳漪与叶珮兰母女便恨毒了她,始终觉着是她勾引方才惹得邹景乾执意退婚,心中对她怨恨至极,策划了这场替嫁来报仇也是大有可能的……

只是,槿清着实惊骇于这林柳漪竟然能这么恶毒……

思及至此,槿清属实有些难以接受这等现实,双腿一软便跌坐在了身后的软榻之上。

邹景乾急忙上前想扶,却被槿清躲开了。

邹景乾心有不甘,上前一步,在槿清的面前蹲下身来,仰视着槿清满是惊骇的面容,他声音极尽温柔:“我会待你好的,相信我……”

槿清闻声抬眼,俯视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邹景乾,满心的惊骇让她此时并不想出声言语。

邹景乾见她不语,只一味神情复杂的瞧着自己,他当她不信自己,忍不住想要继续承诺些什么,开口道:“槿儿……”

槿清登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于邹景乾此举甚是无奈的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真的跟了你,你要如何面对周叶两家?如何面对你朝中同僚?你就愿意沦为世人口中的笑谈吗?”

“我不在乎!”邹景乾急切道:“只要你愿意,周叶两家我去面对,只要他周九霄愿意把你让给我,我什么都愿意!”

“把我让给你?!”槿清难以置信的重复道,美目之中,怒气尽显:“你当我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轻飘飘的说让就让?邹景乾,你不过当我是玩物!凭什么让我心甘情愿的跟着你!”

槿清言罢,自软榻上猛然站起,瞧着邹景乾霎慌乱起身,忙不迭的同她解释了起来:“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当你是玩物!是我说错话,你……”

“够了!”槿清怒不可遏的打断了邹景乾的话,怒道:“我劝你最好把我送回去,周叶两家还能对你心存感激,如若不然,一个是国公府,一个侯爵府,凭你是屡立战功的将军,你也得罪不起!”

“你休想!”邹景乾亦是动了怒,他垂眸回望着槿清怒气氤氲的脸庞,言语霸道:“我说过,除非你愿意跟我,不然我绝不会放你走!”

槿清气结:“你……”

邹景乾不给槿清再言语的机会,又是冷哼一声,夺门而去。

偌大的房中又只剩下了槿清一人,她无力的瘫软在了软榻上,心乱如麻……

不知道祖母爹娘和周九霄要急成了什么样子,邹景乾这般紧盯着她,她如何出得去?

槿清越想越急,越急越是毫无头绪,哀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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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府与周府皆是一团乱,周九霄早已经一纸诉状告到了府衙去。

槿清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姑娘,可不是能随意任人发卖的贱籍奴仆,且来告状之人是堂堂侯爷,犯案之人又是国公府的家眷,此事兹事体大霎时间便轰动了京城。

一边是侯府,一边是国公府,京城的府尹战战兢兢的去叶府捉拿了林柳漪母女和琳琅,关进了大牢里。

另一边便火速的命画师画了槿清的画像,满城的张贴了寻人的告示。

周九霄无暇顾及林柳漪母女会被如何定罪处决,只想快些寻到槿清。

可那寻人的告示已经张贴了好几日,却皆是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不过几日,周九霄已是憔悴不堪,往日里的意气风发全然不见,整日里都是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

槿清与周九霄的婚事本就甚是盛大,且周叶两家又都是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户,那婚事本就足够轰动,又在成亲当时出了这等事,再加上这几日的大肆寻人,其轰动之势,连圣上都知晓了。

可再轰动又能如何?他们皆是只知槿清被卖给了人牙子,谁人知晓她竟落在了邹景乾的手里?

又几日光景匆匆而逝,槿清依旧杳无音信,贴在街头巷尾的寻人告示边角处已出现了轻微的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