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周九霄与苏父苏母念着槿清的名声没将他一并告上了公堂,他们邹家算是侥幸逃过一劫。

可做父母的,到底都会有几分偏私之心,但邹景乾被打一事,他们是无可厚非,所以这份私就都偏到了叶珮兰的身上。

邹景乾的母亲更是没少骂叶珮兰,直说若不是她将槿清迷晕了卖给了人伢子,哪有后边的这些事儿了?

一向颇为正直的邹老将军竟破天荒的没有驳斥自己夫人的此番言语,邹景乾确是不该,但这个叶珮兰也是坏到了骨子里的。

如此一来,别说是娶那叶珮兰做妾了,饶是做下人他们邹家也是不要。

而叶弘阙此番前来,自然也是为着叶珮兰的婚事,他想着不论如何,叶珮兰肚子里这个孩子怎么着也是邹景乾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将叶珮兰收进房中,那怕只是个通房妾室,也比她将孩子生在叶家要好看多了。

其结果可想而知,叶弘阙是备受奚落,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回到了家中,一路上,脑中不住的回想着邹老将军的奚落言语……

他说,那孩子横竖长在叶珮兰肚子里,她爱生不生,与他们邹家何干?

他还说,若是他们叶家不愿意养那孩子,就送来邹家好了,一个奶娃子而已,他们邹家又不是养不起,那叶珮兰品德败坏,有这种娘亲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总之叶珮兰,他们邹家就是不认!

最后他还说,若是叶弘阙敢去状告,他们就来个矢口否认,说叶珮兰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邹家的,反正这种男欢女爱之事,他还能寻来证人不成?届时事情闹大,丢人的还是他们叶家,叶国公家已是丢人至此,若是再雪上加霜,只怕在这京城之中是要无法立足了吧!

叶弘阙气的胸口发闷,偏生每一句话他又都无法反驳,谁让他的女儿做出此种事情来?看来唯一的一条路便是待叶珮兰将孩子生下来之后送到邹家去,那叶珮兰没准还能寻得一户偏远些、不知情的人家嫁了。

一边欢乐一边愁,日子却是仍在继续。

尺璧寸阴,转眼间,春去夏至。

苏父早已经抵达了肃慎,苏母在收到了他报平安的家书之后,虽放心了几许,却是思念更甚。

槿清的日子还是那般,整日整日的粘着周九霄,白日里吃吃玩玩,每到夜晚,势必要周九霄亲上她一刻钟。

周九霄虽是求之不得,却也暗暗为他的胯间之物叫苦不迭,夜夜温香软玉抱满怀,却还是只能用手还抚慰欲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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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之后,雨水多了起来,时而淅淅沥沥,时而缠缠绵绵,间隔不到日,便要下上一场透雨。

侯府院子里的牡丹与芍药在这连绵不绝的沛雨甘霖之下开的越发娇艳欲滴,吸引而来的蝴蝶蜻蜓,成了槿清平日里最大的乐趣。

又是一日阴雨连绵,槿清自辰起便只能在房中待着。

周九霄怕她闷着,便同她玩起了投壶,雨没停,便一直玩着。

许是玩的累了,槿清午睡的时候睡的格外的熟。

周九霄照例陪着她午睡,原本以为这下雨天不会有人前来,却不曾想,槿清方才睡着没多久,清风便前来通报,说是郁记裁缝铺的老板前来送衣裳了……

衣裳是周九霄给槿清做的,十日前,他见天气转热,便想着给槿清添置一些夏衣,便请了郁记的老板上门来量的尺寸,因着衣裳量大,又是侯府的生意,那老板便承诺十日后亲自送到侯府来。

听罢清风来报,周九霄心中暗忖,这郁记老板信誉当真是高,这下雨天的,晚上一日也无妨,竟还冒着雨亲自前来了。

给槿清穿上身的东西,马虎不得,周九霄望向了怀中的人儿……

槿清玩累了,现下睡的正是憨甜,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且她现如今已是不会再像当初那般稍一不见了自己便大哭不止,他离开一会子想来也无妨。

思及此,周九霄动作轻柔的将手臂自槿清的头下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醒了她。

槿清睡的熟,对于周九霄的动作全然没有知觉,任凭周九霄将她的一颗圆头放在了软枕之上,继续睡的憨甜,连嘴角都微微扬了起来,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美梦。

周九霄望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蹑手蹑脚的去了前厅。

郁记老板被请了进来,见过了周九霄之后便将其做好的衣裳送上了前。

周九霄将衣裳拿起,仔仔细细的查验着。

槿清其实在周九霄将她放下的时候她便已经醒了,现下她听着周九霄似乎已经走远,她缓缓的睁开了一只眼……

见床帏间已无周九霄的身影,槿清急忙将另一只眼倏然睁开,一骨碌便自床上坐起了身。

槿清撩开床帐,探出一颗圆头四下张望,见房中只有自己一人,悄无声息的露出了一记窃笑,又钻回了床帐之中。

房中只自己一人,槿清的心思越发活泛了起来,她坐起身,抬手解起了自己的衣裳……

这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