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周九霄凤眸紧闭,睡梦中的他依然将自己抱的紧紧地,她凝望着周九霄的俊颜,初见之时的种种仿佛犹在眼前……

似是感受到了槿清的目光,周九霄的眉心动了动,继而缓缓睁开凤眸,与怀中的人儿四目相对。

一对上槿清那双灵动的眼眸,只一瞬间,周九霄晨起的慵懒便瞬间全无,他甚是难以置信,槿清竟然没有似往日里那般甜甜的喊他九霄哥哥……

“你……”周九霄难以置信到几乎语塞:“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话音一落,槿清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段日子她呆呆的像个孩子一样,天知道周九霄承受了多少,她湿濡着眼眶望着周九霄点了点头,哽咽道:“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一时间,周九霄亦是湿了凤眸,意外之喜来的太过突然,他竟激动的不知如何言语,只猛的将槿清抱进怀里,不住的吻着她的面颊,似是在诉诸疯狂的思念一般……

槿清恢复了记忆,这是天大的好事,二人不敢温存太久,急忙起身去到苏母那边,将事情告诉了她。

苏母喜极而泣,抱着槿清哭了半晌,方才止住眼泪便去给苏父写信去了,而后周九霄又派人到叶府将叶老太太请了过来,这么大的喜事,当然是要庆贺一番才行。

叶老太太一听是槿清痊愈的好消息,想也没想的便赶来了侯府,一家人聚在一起,用了顿家宴。

几日不见,叶老太太竟然憔悴了许多,起初槿清还以为祖母是为着自己的病情,细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为着此事,这段时日的叶府亦是好一番的鸡飞狗跳……

那日叶弘阙将大着肚子的叶珮兰自衙门接回府,当天张闵琴便大闹了一场……

叶珮兰此事做的再不对,可于叶弘阙来讲,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做父亲的一时气恼过了,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这也本是有情可原。

但张闵琴却不允,那叶珮兰是林柳漪的女儿,这么多年来,张闵琴受了林柳漪多少的气,好不容易如今除了那贱人,叶弘阙却将那贱人的女儿给接了回来,当天便堵着家门大闹了一场,以着败坏家风的名义说什么都不让叶珮兰进家门。

在马车之上,叶珮兰的一通梨花带雨哭诉自己知错了,已是让叶弘阙本就不坚定的心再次站在了她这边,本就是自己放在心上疼着长大的孩子,现如今林柳漪将一切罪责担下,叶弘阙越发觉着是林柳漪教坏了她,而越发的心疼她。

叶弘阙为护叶珮兰,当天便在自家门前同张闵琴大闹了一场,直闹的街坊四邻全都知晓,最终以张闵琴被气昏,叶珮兰被接回家中而收场。

自此后,叶府里便没有一日是安生的。

叶老太太早已经将掌家权交给了张闵琴,张闵琴大权在握自然是不会给叶珮兰好看,明里暗里的处处刁难她。

可叶弘阙却将她娇养了起来,念着她大着肚子,流水般的补品往她房里送。

张闵琴越发的怨气冲天,叶珮竹因为叶珮兰此番败坏家风的事情一出,更是说不上亲事了,张闵琴气的牙痒痒,恨不能将叶珮兰给剁了喂猪了事,偏偏叶弘阙还拿她当宝一样疼着。

叶家颜面扫地,落得了个家风败坏的名头,前厅后院颜面尽失。

而春闱科举,两个哥儿又齐齐落榜,叶府雪上加霜,整日里只闻得张闵琴的哭喊叫骂。

如此一来,叶老太太如何能不憔悴。

苏母与槿清听罢,皆是心疼不已,周九霄忍不住道:“祖母,不若您搬来我这,由得他们闹去,也好落得个清净。”

槿清听言,感激的望向了周九霄,周九霄回望着她的眼神,抱以一记不必客气的眼神。

老太太与苏母瞧着他二人这情意绵绵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跟着高兴。

老太太笑了笑,言说道:“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老婆子如今儿女健在,我如何能到孙女夫家来渡晚年呢?且如今叶家名声不好,可不能连累了你们。”

槿清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太太出言打断了:“好了!祖母知道你的心思,等你什么时候有了身子,祖母一定借着由头过来!”

槿清刷的红了脸,忍不住嗔道:“哎呀!祖母!”

周九霄倒是没有半分羞愧之意,大方言道:“祖母放心,我们努力就是!”

话音一落,肩头上便挨了槿清一记粉拳,小两口亲密的样子直让苏母与老太太忍俊不禁。

一室温情与欢笑间,叶老太太面上的憔悴骤然锐减。

用过了家宴之后,老太太在侯府留了一晚,翌日清晨方才回去叶府。

槿清痊愈了,这日子里就只剩下柔情蜜意了。

苏母看着他们俩恩恩爱爱的模样,欢喜的同时也思念起了远在肃慎的苏父。

又过了几日,苏母瞧着槿清已然彻底无恙,便同她说起了自己意欲回去肃慎一事。

槿清一听苏母要回去,忍不住的心中难过,可苏母总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吧,她都有了周九霄了,怎么